祁听纠结着拧着手指，云央铮走后谁都没再话。
“姐，喝药了，一滴都不能剩。”祁听满脸愧疚。
云瑟看着她的神情，从她手中接过药一饮而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祁听正拿着勺子准备喂她，看着空了的碗，笑容苦涩。
一直到了深夜，云瑟还不睡。
祁听握紧袖子里的瓷瓶，云音这是最后一，今再用最后一次以后就不需要了，而且寂也会给她。
但是姐……
祁听听着云瑟一声声压抑的咳嗽声，姐已经高热不退了，明可能会更严重。
但是……
“姐您还不休息吗？”祁听转身看着她，强撑起一丝笑容。
云瑟叹息一声，然后把书合上，声音沙哑：“想在我睡着之后做什么？”
“不是，我只是觉得姐该休息了。”祁听紧紧盯着鞋面，声音胆怯。
云瑟看她的模样：“把头抬起来，咳咳咳……我应该教过你，不要太懦弱，话时大胆些，看着对方的眼睛。”
“是……”祁听缓慢地看着云瑟的眼睛，却在下一秒躲开，“我给您倒杯水。”
云瑟没什么情绪，一直看着祁听，“听儿，我对你如何。”
“自然是很好！姐怎么忽然这么问……”祁听出了满手心的汗，在姐冷傲的眼神下，她忽然希望姐可以直接戳穿她！
她希望姐发现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了以前的事。”云瑟摇了摇头。
祁听把水放在她手边，眼眶猩红：“姐你是不是很难受？身子还烫。”
“对，很不舒服。”云瑟坦诚地道。
祁听紧咬着下唇：“我去、去给你打水擦擦身子。”
云瑟眉头皱的更紧，高热带来的难受影响了情绪。
又过了一个时辰，祁听额头开始滴汗，可云瑟依旧没有睡意。
“姐您还不休息吗？”祁听低声问了句。
“是啊，不困。”
“那、那我给你点上熏香。”祁听的掌心被自己的指甲掐破，她不敢看云瑟的眼睛。
拿出瓷瓶，把粉末倒进香炉，点火，盖上盖子，看着上面有一缕缕白烟飘出来。
还是做了……
祁听眼里满是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云音给了你什么好处。”云瑟问。
祁听猛地转身，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她看清楚了云瑟的眼神，只有一种情绪。
失望。
“姐！”祁听猛地跪在地上，“姐我对不起您！都是我的错！都是我！”
云瑟神色冷漠，她把一直看的那本书扔到祁听面前。
翻开的部分看的很清楚，这是云瑟亲手画的剑谱，根据祁听的身体，各方面的反应，为她量身定做的剑谱。
祁听眼泪流的很快，一滴滴落在剑谱上，很快就浸湿了那页纸，晕开了水墨。
“眼泪流多了，就不值钱了。”云瑟起身赤脚走到她面前。
滚烫的脚底和冰凉的地板，极端的温度让她清醒。
“祁听，云音允诺了你什么。”云瑟冷声问道，这样冰凉陌生的语气，祁听从来没有听到过。
“她……把寂给我。”祁听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云瑟点头，脑袋一阵阵刺痛。
“姐！云音这种东西不会对您有生命危险，最多让您在床上躺几！不会有……”
“不会有事？”云瑟弯腰看着她，捏着她的下巴，“今晚我再睡一晚，可能就活不过明，这叫没事？”
祁听惊慌地摇头：“不会！云音不是这样的！姐你不会有……”
“啪！”云瑟狠狠扇了她一巴掌，自己的身子也晃了晃，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不畅。
“云音凭什么帮你，她恨不得杀了你！她怎么会给你那种无关紧要的东西！”
祁听哭着，她爬起来重新跪在地上：“姐，我错了！既然您早知道这件事，怎么不早点戳穿我，你的身体……”
“我在等你主动。”云瑟眉头紧皱，“最后一，你还是把香薰点上了。”
祁听知道了会影响姐的生命，连滚带爬地冲过去。
云瑟一扬手就将香炉打翻在地，桌上东西洒落一地，香炉被茶壶的水浇灭，发出滋滋的声音，屡屡白烟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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