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酒水入腹,火辣浓烈。
纵是半途用内力暗中逼出了不少酒水,奈何却因着实饮酒过度,以致到了后面,酒气上涌,竟也没力气与精力再将酒水逼出
。
是以此番之际,凤瑶着实是醉了,纵是神智略微清明,奈何目光,竟也是摇晃不稳,全然找不到焦点了。
酒意上涌,压制无法。
眼见她神态迷离,面容通红,立在一旁的青桐终归是壮着胆子低低而问:“长公主,此际夜宴已毕,在场宾客也陆续立场,是以,是以长公主与王爷,此番可要一道回得喜屋了?”
凤瑶眸色迷离,摇曳不稳,青桐这话入得耳里,竟也有些虚无缥缈,似是抓不住一般偿。
她强行按捺着心绪,却是毫无用处,也曾尝试着摇晃脑袋,然而眼前的景象仍是跳跃不稳。
待努力了半晌后,她终归还是暗自放弃了,只得模模糊糊的点了头,待得下意识的想要抬眸朝颜墨白望去,奈何目光涣散摇晃,缥缈之中,竟也是看不到颜墨白了。
仅是片刻,青桐便极是干脆的与侍从踏步而来,而后在王能略微戒备紧张的目光中将凤瑶搀扶了下来,随即也不耽搁,当即踏步而行,朝王府主屋的方向行去。
凤瑶脑袋迷糊,神态迷离,已辨别不了方向。
只觉,周遭夜色打落,灯火微微,四下也一片沉寂深幽,透着几许凉人骨头的清冷之意。
她足下机械的随着侍奴们的搀扶往前,迷糊无奈,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归是被人扶着入了主屋,本是身子发虚发软,待得刚刚坐定在主屋的喜榻上后,她便下意识的想要仰躺而下,奈何身子刚刚而动,便立即有侍从扶住了她的脊背,急忙稳住她即将倒下的身形。
瞬时,倒下的身子被人彻底重新的推起来坐定,凤瑶眉头一蹙,面色也蓦的一沉,却也正这时,青桐那紧张小心的嗓音再度而起,“长公主,洞房花烛夜,自该燃着喜烛,共同结发与结袍。”
紧张的嗓音,说得倒是极为的心虚与低畏,似是生怕凤瑶生气。
奈何,凤瑶已酒性上涌,大多话都是穿耳而过,并未留下任何痕迹,更别提会对旁人之言有所反应。
她满目幽远迷离,再度挣扎了一下身子,执意要躺下。
大抵是着实见她累了,青桐也稍稍壮了胆子,忙道:“快些将王爷扶坐在长公主身边,再给王爷与长公主结发与结袍。”
这话一落,一旁扶着颜墨白的两名侍从全然不敢耽搁,当即将也已醉意上浮的颜墨白扶着坐定在凤瑶身边,随即侍从们皆小心翼翼的将颜墨白与凤瑶双双扶着坐稳,而后有另外的宫奴极为迅速的抬手将凤瑶的一缕青丝与颜墨白的一缕墨发缠结在了一起,甚至也将凤瑶的一阙裙角与颜墨白的一阙裙角彻底的结上。
“我等莫要在此打扰王爷与长公主的洞房花烛了,快些出去,出去。”
似如心虚逃窜一般,青桐这话说得倒是底气全无。
这话一出,扶着凤瑶与颜墨白的侍从们也急忙电图,而后全然不曾耽搁,当即将凤瑶与颜墨白轻轻放倒于榻上,随即便迅速逃窜出屋。
一时,周遭气氛彻底的沉寂了下来,无声无息之中,静谧安然,平和幽远
。
屋内的红烛,摇曳浮动,灯火幢幢,倒也更是将周遭气氛衬托得幽谧沉寂。
屋外,夜色而起,风声浮动。
王能与伏鬼双双立在门外不远,两人皆身子挺得笔直,面色幽远冷肃,无端的,刚毅冷冽,却又煞气逼人。
则是半晌后,沉寂压抑的气氛里,终归是被一道低沉复杂的嗓音突然打破,“你家摄政王迎娶长公主,究竟,有何目的?”
这话,森冷沉寂,复杂而又幽远。
待得这话一落,王能便逐渐抬眸,极深极沉的望向了一旁的伏鬼。
伏鬼满面刀疤,容貌在夜色沉浮之下越发的显得诡异狰狞。
他并未回答王能的话,更如未觉一般毫无反应。
王能冷眼观他,眉头也稍稍一蹙,待得正要再度言话时,不料伏鬼却是突然出声道:“无论目的是何,有何重要,又何能劳烦王统领插手而管?王统领莫要忘了,此番并非是摄政王求着迎娶长公主,而是,长公主主动下嫁于摄政王。”
“长公主心怀大旭,自也容易为了大旭而做出损己之事。是以,长公主为了大旭而选择下嫁摄政王,这点,我自是管不了,但摄政王能心甘情愿迎娶长公主的目的,我王能,自也是要管。”
这话一出,伏鬼那诡异狰狞的脸终归是微微而转,极为难得的朝王能望来,随即凝他片刻,阴沉煞气而道:“摄政王对长公主究竟如何,王统领一直随身在长公主身边伺候,难道会不知?再者,王统领也该知晓,长公主虽摄政不久,但也是心思玲珑之人,倘若长公主对摄政王极是鄙夷恶对,甚至对摄政王全然不放心,又何敢,下嫁于摄政王?王统领虽关心长公主,但也望,王统领稍稍长些脑子,有些人,全然用武功来护自是不够,还得,用脑子来护,来顺从。亦如,长公主并非抵触摄政王,甚至还能下嫁摄政王,这等终身大事便在深思熟虑之后交到了王爷手里,便也绝非是随意决定而为。是以,有些事,长公主虽从不曾提及,从不曾承认,但也不代表心意并非如此。亦如,长公主虽从不曾表露过对摄政王心有好感,但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个摄政王,甚至于,便是今夜之际,眼见摄政王醉了,长公主竟也能,主动而出替王爷挡酒。若依照长公主以前的本性,难道,不该是希望摄政王就此喝醉,甚至,醉死?又何来的,亲自挺身而出的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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