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遗手握包子,笑眯眯道:“小将军的话,袁某必会带到,满宠若是心有所向,袁某必不会阻拦!”
他长身而起,说走就走。
陆远微微一怔:“将军不怕陆某反悔?”
袁遗呵呵一笑:“小将军为人,虽然毁誉参半,但信誉颇佳,还未食言过。袁某有自知之明,不值得让小将军失信!”
他扬长而去,心头稍稍疑惑。
这个陆家小贼,不接触时,总觉得面目可憎,但稍一接触,就会不自觉被其直率豪气所感染。
难怪连孔融,也会成为这小贼的好友。
可惜自己出身汝南袁氏,这个烙印改不掉!
陆远目送袁遗离去,再看看孔融,不禁轻咳一声:“使君,想什么呢?”
“武子之法,谋一时一势,一局一域,商君之法,放眼天下,谋万世基业!”
孔融回过神来,目光灼热:“行之应该知道,我大汉虽然不屑暴秦,先言黄老之学,后尊儒术治国,但却依旧在行商君之法。律法不存,世无规矩,国将不国,这才是真正大才!”
陆远忍俊不禁:“使君怎么还想着这事,你去了皖城一见便知!陈群为人放荡不羁,想与行之联姻,却让其族妹暗中窥探,与荀彧是好友,却与水镜先生平辈论交!”
商君之法,何止行到大汉。
儒皮法骨,直到后世两千年,依旧在依法治国。
至于说商君之法暴虐,那是猪脑子,只知后世的优渥环境,却不知商君面对的,当时秦国的民风习俗。
和那句“何不食肉糜?”一个思路。
只是陆远不愿解释这些,你来我往,寒暄客套,太过麻烦。
孔融稍稍思忖,目光依旧火热:“行之,要不我就此离去吧!你说得对,这场大战勾心斗角,不适合我,反而是皖城陈群,让我心驰神往,望眼欲穿!”
他有君子之风,被陆远一句孰优孰劣质问,真心折服,言谈之中也放下了大儒架子,以你我相称。
毕竟他之前就从未想过,两种大才,孰优孰劣的事!
“使君何必急于一时,稍等两日!”
陆远被孔融的作风吓了一跳,匆忙劝道:“大军共战虎牢关,为国杀贼的机会,使君怎能错过!而且北海另有大才郑玄,不是说好一起去皖城吗?”
这时候公孙瓒要走,孙坚也要走,如果真有人率先离去,后果不堪预料。
说不定会和历史一样,联军就此瓦解,一哄而散,随后自相残杀。
“对,这个是我心急了,还得拜访郑学之主,郑玄!”
孔融若有所思,喃喃道:“这位当世经学大成者,该请!另外还有卢植,他若能看到皖城,一定欣喜若狂!行之,你详细说说皖城的事,我来想想怎么打动他们,一同前去!”
他越说越是热切,还在嘀嘀咕咕,盘点当世英杰。
“使君,这个让舍弟跟你讲讲!”
陆远头皮发麻:“行之跟伯圭有约,得去看看他,就不相陪了!行之与使君交心,因此才不拘小节,不讲俗礼,使君勿怪!”
他说着向外一招手,乐呵呵道:“陆逊,过来,跟使君好好讲讲皖城,尤其是纸张传播,书籍印刷,发行天下的意义!”
陆逊小脸一苦:“兄长,我与二弟有行动!”
“你能行动什么,都是偷鸡摸狗的事,让黄忠办!”
陆远轻斥一声:“你在这陪使君秉烛夜聊,诸葛亮,你去见见武安国,该说什么,你们在外面偷听这么久,应该都知道了!”
诸葛亮小脸一僵,他想见见孔融其人,因此才来偷看,竟然被将军发现了!
而且他们确实有行动,想将他从父诸葛玄偷出来,但将军怎么会知道此事?
还说成偷鸡摸狗,怎么想都不对劲!
陆远安排妥当,却已轻吐浊气离去。
大决战之前,得先看看公孙瓒,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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