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凡倏然起身，“你有没有吐？”
池钰点头。
“这就对了，你吐了，我吐了，工作人员的那杯酒被人撞洒了，后来又换掉了。”林瑜凡分析道：“就是这样，红酒有问题。”
“一定是沈琳娜和林韶华干的。”苏言玥肯定道：“一定是这样。”
“你们说的我会好好记录，关键问题就在你们喝了没事情，她有事情。”
“我们吐了。”
“这说不过去，警察办案是不会听这些。”慕锦程拍拍他肩膀，“不要着急，这件事，明里暗里我都不会放过他们。折腾了一晚上，你们回去休息吧。”
“我留下来等着她出来。”苏言玥看向池钰和林瑜凡，“你们回去吧。”
池钰转身坐在椅子上，“这件事我也有错，我们一起等着她醒来，不然我也不放心。”
慕锦程淡淡睨他们一眼，并未吭声，坐下来安静等待。
凌晨三点，急救室的门打开，医生护士出来，几人一惊而起，一拥而上。慕锦程问道：“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叹息，“病人不愿意醒来，摆脱不了心理恐惧，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你们可以进去看看，试着唤醒她。”
慕锦程道了句‘谢谢’跟着他们后面进去。
病床上，夏至面色苍白，紧闭双眼，手臂上的手臂已经缝合，一双手因为害怕总是紧紧攥着。慕锦程轻轻将她手搬开握在手心里，她像是抓住了一刻救命稻草一般，不肯松开。
夏至一直沉浸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恐惧感一点点加深，冰冷的潮水，将她浸泡着，四肢冰冷形同死人。
“医生，她这种情况，最坏的结局会怎样？”
“植物人！”
“不，怎么能这样？”苏言玥接受不了，扑在她床边大声哭喊，“小至，你醒醒，我胆子小，经不起你吓。”
林瑜凡捂着眼睛，蹲下来道：“只要你醒来，我以后再也不缠着你了，小至，你快醒醒吧，夏爷爷还等着你回去呢。”
慕锦程痛苦的闭了闭眼睛，转身轻声道：“你们回去吧。”
“我要……”
“我让你们走！”他大声道：“你让她安静安静行吗？算我求你们，走吧！”
池钰将林瑜凡拉起来，他走到慕锦程身边，伸手拍拍他肩膀，“别太难过，她那么坚强一定会醒来，我们回去等待佳音。”
苏言玥舍不得，但又不得不跟着回去。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慕锦程坐在床头，盯着病床上熟睡的人，勾唇笑道：“你这丫头，就是不听话，才给你放松一下，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到底还是阅历太浅，以后我还是把你带身边好了。”
“你已经很勇敢了，能够两败俱伤，估计也只有你这个女汉子能够做出来。”他凑近几分，声音微哽：“对不起，我来晚了，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弥补。”
翌日，滴滴的响声将慕锦程从梦中唤醒，他猛然抬头，扭头看着监护仪上面显示心率过高，在看看床上的人，呼吸急促，她按下呼叫器后焦急大喊道：“小至，醒醒，小至，醒醒，我是慕锦程。”
夏至猛然惊醒，紧抓慕锦程手臂，捂着胸口。医生护士匆匆赶来，医生做了一番查看，笑道：“病人没事了，克服了恐惧心理，我还担心她一直醒不来，恭喜你。”
慕锦程喜极而泣，“真的没事了？”
“没事了，你跟她说说话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他扭头看着床上的人，她似乎还没有从惊吓中走出来，人虽然醒来，可思绪依旧停在恐惧之中。
“小至？”他低头轻喊，“没事了别怕，我在。”
夏至眸子这才有了波动，转动了几下，扭头看着他。
“慕锦程……”她伸出手抱着他，这一刻再也不用伪装坚强，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脆弱被人看到，被人嘲笑。她纤细的手臂，颤抖的紧抱着他脖子大声哭泣。
“我害怕！”
“不怕不怕，有我在。”
慕锦程坐在床头，一宿没睡，一颗心全都在她身上。医生说的最坏的结局当真把他吓坏了，她还这么年轻，如果真成了植物人，他不仅不会原谅自己，对夏老爷子也没法交代。
她醒来没多久，又疲惫的睡了过去。哪怕熟睡，也要紧抓着慕锦程的手。
第二天傍晚，夏临枫匆匆赶到医院，上电梯时候碰到池钰，两人微微点头，没有活多交集。
同一层楼，同一个病房，夏临枫扭头诧异道：“你是来看小至？”
“据说已经醒了，我过来看看。”池钰点头。
夏临枫没有多说什么，睨了一眼她手里的温馨之感的康乃馨，略点头，“请进。”
夏临枫比较急，推门进去就看到慕锦程紧握着她手趴在床边休息，看到夏至安详的样子，松了一口气，走到床边，慕锦程醒了。
“你要不回去休息，我来照顾吧。”他指了指慕锦程，还是头一次看到他如此邋遢。
慕锦程回头，看到池钰微微颔首，接着动了动手，“你看能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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