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够痛快！那既然你也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会亏待你，只要你乖乖生下这孩子，我会给你准备一大笔钱，足够你这辈子完全不工作，也衣食无忧。”
厉夫人利诱着，但缓缓只是笑：“不必了，我的要求只是，当我想看看孩子的时候，你们别拦我。”
“……”
没有回话，厉夫人却是认真的打量起了面前的这个瘦弱女孩，末了终于说了一句：“我终于知道湛开为什么那么迷你了。”
“是吗？不如阿姨告诉我原因吧。”
缓缓浅浅的笑着，像是开玩笑，也像是认真的说。
厉夫人瞬间变了脸，直到好半天过后，她才接了一句：“你，很善解人意，也聪明。”
闻声，缓缓笑了笑，终是什么话也没有再说……
聪明么？
原来，选择离开，就是她够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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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天，厉湛开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因为特殊的身份，所以，厉湛开在这间私人医院可以自由出入，不受时间的限制。
那个时间点，缓缓早已经睡下了，不过显然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处微微拧起，似乎连做梦，都在发愁着。
厉湛开，慢慢的坐到了床头，轻轻的伸出手，在缓缓的小脸上徘徊着，久久流连。
直到缓缓感觉到不适，微微的翻了个身，他才如烫着了一般，猛地将手收回。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缓缓突然睁开了眼，入眼便是一脸关切的厉湛开。
昏暗的灯光下，他刀刻般的侧颜上凭添上了几分柔和的线条，让他看上去，无害得像个天使。
缓缓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厉湛开是天使，说出去，可能所有人都会骂她是个疯子吧！
“你回来了？”
他回首，发现缓缓醒了，扯出一个笑：“是啊！回来了。”
“快去睡吧！很晚了。”
厉湛开在这间医院，有专人的小套间，平时，他都是住在那里的。
“你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温和的说着，他的样子似乎在哄一个孩子，缓缓见他表现得这么奇怪，很想问问理由，可是竟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想了想，她终究还是没有问，只随意的说：“你妈妈白天来过了。”
听到这话，厉湛开面色微变，有些担心的看着缓缓说：“别理她说的话，万事有我。”
似乎又有什么东西有心头浮动着，缓缓听到这万事有我，忽然觉得十分的讽刺，她和他之间，居然也能这么平静的对话，居然会说着似乎只有正常夫妻才会说的话，这让她十分的不适应。
“她没有为难我，而且，她知道我怀孕了很高兴。”
这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果然，厉湛开听了后，十分不的高兴：“你跟她说的？”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她总是会知道的不是吗？还是说，你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如果不想要，直说就可以了， 因为，我也不想要。”
缓缓突然觉得自己也挺狠，她明明没有这么想，可不知为什么，竟然会说出这么冷酷的话来。
“你故意说给她听，有什么目的？”
厉湛开的眸色深沉，显然又误会缓缓别有用心了，缓缓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哼！”
冷哼了一声，厉湛开一改之前的温柔，瞬间又恢复了初见时的模样，冷冷无情的对她说：“我原以为，是我看走眼误会了你，可现在看来，你，果然还是不单纯。不过，我警告你，别打这个孩子的主意，也甭想用他来威胁我，因为，这孩子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说完，再不理会缓缓，生气的转身，出了门朝休息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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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和就吵架，其实她根本什么都没有说对不对？
可他还是生气了……
厉湛开离开后，缓缓用被角捂住唇口，眼泪默默的流了下来，她不想气他的。
可是，她没有办法，因为她终于知道自己在他心里不过是个累赘。
她承认自己伤心了，她承认自己难过了，只是这难过的心情，莫名得让她找不着理由。
她害怕这样的感觉，就像刚才一样，他看她的眼中，只有化得出水的温柔。她差一点就心动了，为这个曾欺负过自己的男人……
缓缓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失控，但，只要看到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的心就跳得好快。
她不能喜欢这个人的，不能……
他与她，本就是一个错误，也只是他的一场游戏，她不该心动的，就算他偶尔也会对自己好，那也不过是他比较有同情心。
所以，她应该做的不是对他有感觉，而是配合着好好的做完他的这个游戏然后全身而退。所以，她要改变，只有这样，离开的那天才不会伤心……
心里这样想了，可心情上还是难以平复。
纤手，不自觉的抚上了平坦的小腹。
心，又疼了！
她不知道她刚才说的话对他意味着什么，但他的那句这孩子于他，可有可无，仍旧重伤了她。
她并不是真的不在乎，就算是任何一条小生命也是值得珍惜的，可是，也许过了今夜，他的决定真的会改变，而这个错误的孩子，大约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这个世界。
这么想着想着，缓缓的眼泪也越来越多……
整整一夜，缓缓的眼泪没有再干过，直到第二天清晨，缓缓的肚子隐隐做痛，她才慌了心神，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事情。
医生分明已交行了她要好好休息，不能想太多，也不能太伤心。
可是她偏偏都没有做到，这个孩子，是要主动离开自己了吗？
一想到这个结果，她便手脚冰凉，慌乱的拨通了厉湛开休息室的电话。
直到厉湛开醇厚的嗓声自听筒中传来，缓缓终于‘哇’的一声大哭也声，哽咽着：“厉湛开，救救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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