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微微一笑:“今日能到者,既是朋友又是对手,光是客气,如何能够让人心服?我们既然先到了,那就动手吧,让我看看两年不见,你的武功到了何等地步!”
顾朝辞心想:“华山论剑,终归是单打独斗,那就先打掉一个黄老邪再说,谁再来,就打谁!”
微一颔首,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
穆念慈与李莫愁知道厉害,立刻退出了十余丈外。
顾朝辞内息流转,双眼精光灿然。
黄药师双手下垂,两足不丁不八,踏着东方乙木之位,心中急转念头:“这小子内力太深、武功又高,与他正面交锋非我之长,若要取胜,需得曲求!”
想到这儿,他气贯双腿,正要施展身法,绕到顾朝辞身后,忽觉周身一寒,一股无形之气迎面冲来。
刹那间,这股气势突如其来,巍峨如山。黄药师知道这一股气不是真气,也非掌风,却如一块巨石,沉在自己心头。
要知道气由心生,无论武功多高,内力再是深厚,也要人心才能驾驭。
这就是心之所向、力之所至的道理。故而心智一旦受制,登时气血不通、受制于人。
这股无形之气,乃是顾朝辞根据九阴真经中的“移魂大法”变化出来。
他知道五绝都是盖代大宗师,武功登峰造极,无论内功、外功、拳脚、兵刃、轻功、暗器等功夫都是炉火纯青,可以说没有丝毫短板。
尤其内功都是精气神三者同修,内力越强,心志就越是凝定。胜过对方一招半式,对于现在的自己或许不难。但想让他们心服口服,那就绝不容易了。
顾朝辞见不能将三大神功融于一体,对于他们从内力上形成碾压,便在武技上多下功夫。
黄天不负有心人,他两年苦功,创出这招“摧心大法”,此功由心而发,是真正的直摧心灵,为精神之所系。
一旦与人对敌,心力一发,好比利刃架于猪羊脖颈。冷锋所及,对手心志立马瓦解,自然雌伏认输,也都无需动手。如此摧心破智,那是真正的杀人伤人于无形。
以黄药师如此登峰造极的武功,也一时间也觉气血晃动,心志动摇,心下大惊:“好家伙,这是移魂大法变化出来的。”
他真气流转,凝心定神,凝目望向顾朝辞,见他隔着一丈开外,双目锐利有神,如刀似剑的,冷冷逼将过来。
两人目光相接,黄药师心知对方内力之深犹在自己之上,若应对不当,必然被对手乘机隔空击败。当即大喝一声,内力到处,已然退出一步,就是丈余。
尽管只这一步,黄药师也觉颇为不易。
顾朝辞正要借势进逼,出手夹攻,黄药师已然拔出腰间玉萧,竖在嘴边吹奏起来。
顾朝辞自负内力深厚,本想黄药师面对这摧心之法,虽不至于立马心志崩溃,但也应该有一瞬神志恍忽,自己再出手相攻击,精神之力加物理攻击,一顿连招下来,速胜于他,也不为难。
怎料黄药师神智自始至终都是清明在心,还能迎着“摧心大法”,退了一步,让自己这股无形气机有了断续之处。
而黄药师一按孔吹箫,整个华山绝顶,好似都没了任何风声,惟闻箫声布满空中,一时间呜咽宛转,凄厉苍凉。
穆念慈与李莫愁早就得了顾朝辞吩咐,不但两人耳朵中塞了布片,孩子也是一样。此刻更是施展轻功,躲出老远。
远远看顾朝辞与黄药师都成了黑点,现在的她们,内力很是不弱,离了这远,也就无伤大碍了。
黄药师吹的正是拿手绝技“碧海潮生曲”。
顾朝辞听其节奏忽长忽短,调子高低不一,听来无甚奇处,可是听了数声,忽觉不妙。
这箫声中似有“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之意,自己恍如置身海滩,闻那千古不绝,汹涌翻卷的滔天骇浪。
又一会,箫音一转,如崩崖裂石,高山出泉,激越康慨,令人雄心陡起,血脉偾张,急欲择生死而赴大义。
黄药师这一下反守为攻,顾朝辞也是悚然一惊。他素闻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本来就有摇魂荡魄的奇异功效。
想那毒蛇无耳,只看靠听骨内耳,接收地面震动传来的声波刺激,来判断行动。欧阳克对梅超风布蛇阵,连人带蛇都被黄药师一顿萧声,刺激的想要发狂,不受控制。
但他却没亲眼见过,又自恃神功,想要在黄药师的强项上打败对方,着实小看对方了。
此时正值寒冬,朔风呼呼,此前风声断断续续,可黄药师以内力吹萧,箫声一旦加入,有如丝线串联,将风声断续之处一一补上。
箫声非但绵绵不断,更仿佛在引导整片风声夹攻顾朝辞,风声箫声,直如鬼啸龙吟一般,怪响连连,冲向顾朝辞。
以顾朝辞如此武功都是心神大震,气血为之翻腾。黄药师箫名取义“碧海潮生”,自然蕴含自然之威,能让人陷入幻境,威力之强,那是真正的的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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