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酸！”金针刺入汪柔右肩的窍穴里，她皱了皱眉叫道。
“那这里呢？”鬼师一边问询，一边将第二枚金针扎进她的身体里。
“哎哟，好痒——”汪柔花枝乱颤，咯咯笑了起来。
鬼师全神贯注观察她的反应，慢慢地将十八枚金针悉数扎到汪柔的身上。
“这里麻，我想睡觉……”汪柔打了个哈欠，缩在姬澄澈的怀里睡着了。
姬澄澈充满期待的目光望向鬼师，但求能从他口中听到“有救”二字。
“老朽……无能为力。”
鬼师的一句话，宛若冷水浇头令得姬澄澈全身冰凉。
“毁一命，活一人——这是鼎炉命中注定的结果。”
鬼师深邃的眼睛凝视姬澄澈，缓缓道：“教她醒龙方，我是存了私心。这私心，便是你。”
“我？”姬澄澈错愕道。
“别误会。”鬼师摆摆手道：“我没有逼迫汪柔。实际上这是她之所以愿意拜老朽为师的条件。”
姬澄澈低下头，看着熟睡中的汪柔，五味杂陈道：“这丫头，怎么那么傻。”
鬼师道：“她若不傻，你怎能得活？一饮一啄，自有因缘。”
姬澄澈深深地吸了口气，觉得胸中烦闷难受，好像有一块块铅石不断叠加重压。
“先生，求您务必救活汪柔，即令澄澈赴汤蹈火亦万死不辞！”
鬼师沉默半晌，刀疤男子毕恭毕敬将新沏好的银针绿茶奉上。
鬼师向姬澄澈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也端起茶盏来轻轻吹起。
姬澄澈无心用茶，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鬼师。
“真想救她，不得要赴汤蹈火。”鬼师啜了口茶水，垂首看着杯盏里浮浮沉沉的茶叶，道：“若我告诉你，即便赴汤蹈火，也未必能够救活她呢？”
姬澄澈精神大振，对他而言鬼师这句模棱两可的话无异于降甘露。莫“未必”，即使只有百万分之一的希望，也好过现在无能为力的绝望。
他深深一拜道：“求先生教我！”
鬼师叹了口气道：“你若去了，便是九死一生。很可能不仅救不了汪柔，反而令她的苦心牺牲付诸东流。”
姬澄澈唇角泛起笑意道：“最坏也坏不过同生共死。”
鬼师的枯瘦的脸上逸出一抹淡笑，道：“是老朽太过计较得失，反不如年轻人洒脱。世事无常，岂是老朽可以揣摩掌控的？也罢，你可听过‘命赤炎石’？”
“据是产自北海冰瀑之后的永恒之地，即便在那儿也是极为稀有，而且炽烈如火足以熔金销石，寻常人尚未靠近十丈内便已彻底蒸干汽化。”
姬澄澈记着古籍里的相关描述，道：“不过此物除了踏入永恒之地的先圣外，毕竟谁也未曾见过。而且按照典籍上的法，永恒之地中的东西都大异常理，有不可思议之特性……莫非，您是要我前往永恒之地取回此物？”
鬼师道：“那倒不必。果真需要进入永恒之地才能获得，老朽也不必向你提起。”
姬澄澈惊异道：“难道此间也有命赤炎石？！”
鬼师道：“其他地方是否有，恕老朽不甚了然。但在灵山，便有一枚！”
“灵山？”姬澄澈怔了怔道：“先生的是巫教圣地？”
鬼师嘿然道：“世间能有几座灵山？”
姬澄澈心里讶异，巫教居然有命赤炎石，他从未听商婆婆或唐雪落起过，甚至连唐虞和他留下的十万巫典里亦无只字片语的记载。
鬼师好似猜到了他的迷惑，道：“灵山有赤炎石，即使是巫教中人亦不自知。”
“这是为何？”姬澄澈纳闷道。
“命赤炎石又名长生石，约在千年前第一次元界大战结束后，当时的魔君轩辕崇光曾经进入过一次永恒之地，随即全身而退带回了一枚命赤炎石。他本意是要用此物救治一位心爱的皇妃。她的症状与汪柔相似，可轩辕崇光却沮丧地发现命赤炎石无法直接服用，必须先经炼化。可惜时不我待，没等到他炼化成功，那皇妃便油尽灯枯香消玉殒。”
鬼师喝了口绿茶，答道：“此乃魔族隐秘，连你的外婆轩辕帝君亦不知情。你当知道，这炼化命赤炎石的所在便是如今的灵山，号称‘圣地中的禁地’的金汤火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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