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了。
唐天不用多想，不是说有人急了，而敌人一直都在动手，安插在太子府的人，一直都将太子府的消息往外传。
不然，不会昨天刚到码头，天亮到太子府，集间斋就收消息。
看来这个集间斋，背后有金人，也有高丽人，而且搞不好还是高丽贵族。
高丽贵族，唐天不由得看看旁边的太子老王，他可是贵族中首领，不知道还有什么人？
太子老王看着李宝，也明白过来，一定是自己府上有人刺探消息，才让李宝跟着过来，不免愤恨，脸色难堪，道：“李将军，小人治下无方，出了叛逆之人，见笑了，待我命人把他们都捉来。”
“不急，水至清则无鱼，混水方能得鱼。”
“唐大哥，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太子王显，气色难消，脸色胀红，指骨发白，声音冷瑟，大有捉到叛徒挫骨扬灰之举。
唐天急忙在老王耳边耳语几句，然后微微一笑。
“这也行。”
“当然。”
唐天看着刚刚进来的李宝，让李宝品尝正经的高丽菜式，李宝何等人，知道此处人多耳杂，不是说话的地方，当即跟美味佳肴斗争到底，吃得风卷残云，然后还不忘吩咐掌柜的打包。
老王看着伙计们的带着食盒跟在队伍后面，心里却想着回府，他到底想看看，府里到底有多少内鬼。
然而，唐天却让他一起去码头。
他彻底被唐天搞得有些昏头了，一整天，到了集间斋，扯了半天闲篇，然后又跑到金玉满堂大吃一顿，现在又带着人等去码头，搞得跟送饭一般，没有一件正事。
他无奈地跟在唐天身旁。
众人呼呼拉拉去了码头，中午刚过的码头显得冷清，商贩们习已为常地看着军士，并没有留意有何不同，依旧打理着手上的活计。
商贩们都忙着运送粮食，谈论着日日高涨的粮价。五天时间，粮价接近翻了一倍多，原来仅是城内商户大量采购，现在几乎所有商贩都在采购粮食。
对于没有仓库的外邦商户，只能选择清空船舱，用来临时装运粮食，船上采办的其它货物都在清货。
本是闲休的中午时间，也变得热闹起来。
相比之下，一旁的军用码头就冷清许多，仅有值守的军士站在船上，无精打彩地顶着烈日。
太子老王眉目一闪，如同醍醐灌顶，走到唐天身边，好奇道：“唐大哥，你说他们清仓这么多东西，都卖给谁了。”
这是太子今天唯一一句有问的话。
唐天边走边说：“这个得问牙子，看看是不是都是他在采办了。”
“啊。”
老王张口结舌，惊讶地看着牙子。
牙子一脸平淡，只是淡淡地点点头，若无其事地跟在唐天身后。
这难道也是唐天的安排？五天时间，他居然让牙子大量采购茶叶、食盐、还有各家商船的货物。
难道，他早就计划十几万人前来高丽了，所以让牙子准备所需物资……。对，怪不得他说不用自己准备一切应用之物，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老王脸上写满佩服，不过，他马上想到一个问题，道：“唐大哥，我发现一问题？怎么你到哪里粮价都会爆涨呢？”
唐天微微一笑，目光从商贩的粮车上抽回，心中盘算，这次一定让你们付出代价，略为沉凝，道：“这次有所不同，粮价马上就跌了，而且是大跌。”
老王诧异地看着唐天，然后看着商贩们的粮车……。
同样，还有许多双眼睛关注粮车。
集间斋内，静静地坐着两个人，张掌柜低头不语，多年的商海沉浮，让他变得沉历稳重，现在的粮价，还不足以引起整个都城的波动，更别说悍动军粮。
他佩服又有些愤火地看着旁边的家伙，放在以前，自己作个生意，真金白银赚着，就算给了金人大部分，自己的小部分也是天文数字，现在倒好，来了不知死活的秦公，非要拿出真金白银推高粮价，真是疯了。
外行人讲不出内行话。
这个秦公在张掌柜眼就是一个外行，十成货色的傻子。秋天本是产粮季节，各种粮食众多，此时推高粮价，成本太高，而且还有失败的可能，看秦公不像脑子被驴子踢坏的人，怎么会想出这么一个想法？
难道，难道这背后是金人的意思？
张掌柜想到金人，便不在多想，金人就是奇葩，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于是看着绯色长衫的秦公，道：“秦公，一切如您所示，五天时间，粮价近两倍。”
秦公面似秋水，张目抬头，暗道，此番北行，唯祸事矣，又想想妻女皆在金牢，强作笑道：“诸公费心尽力，苦辛神劳，小人之过，望诸公见谅。”
张掌柜这几天听腻了此等废话，大宋毁就毁在这帮文人身上，明明让大家作事，搞得他们担心受过似的，真是假得不能再假了。
只是这秦公是金人指派来高丽，且明令听其召唤，保其周全。张掌柜无奈地看了秦公一眼，陪出笑脸，道：“秦公多虑，不知日后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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