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终究更小心谨慎一些，宁涛这边已经放松了警惕，碧明珠都还保持着相当高的警惕。
宁涛点了一下头，干脆坐在地上研究那条死腿。
屁股上没布，地上还有灰，但他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先从外观开始。
石腿并不是普通的岩石，却也不是宁涛见过或者熟悉的任何一种岩石，不知道为什么，触摸石腿的时候，他的心中甚至生出了一个奇怪的感觉。那就是手下的石头有生命，是一种他无法理解的生命形态。
再看断裂的地方。
那切口光滑平整，就像是用利刃劈断的一样。石腿的横切面没有血管，没有腿骨，也没有肌肉，横看竖看都只是一条用石头雕琢出来的腿。
宁涛这就纳闷了，他以为他能看到天之符文，或者密密麻麻的1和0，他甚至希望看见岩石神灵脑袋之中的宛如金汤般的神金，可是都没有，它就是一条笨重的石腿。
这样一条石腿怎么研究？
令他的脑海之中又浮现出了刚才所看见的那一幕，机器所编织出来的宇宙世界被压缩成了一个蓝色的小光球，然后从枯死的树根之中飞逝而去。
“那个蓝色的光球……”宁涛的心中暗暗地道：“会不会被送到了那个拥有数亿种子世界的空间之中去了呢？然后新的三界又会孕育出一个新的三界之主，成为种子，如果够幸运的话，他也会获得新生的机会，然后从哪棵苹果树上获得新生吗？”
这是一个猜测。
如果这个猜测是成立的话，那么这就是一个循环。
可是，这所谓的真实世界里，除了他和碧明珠，他就没有看见过一个人。
“老送，你有什么发现吗？”碧明珠问了一句。
宁涛收起了乱糟糟的思绪，却回了一句：“明珠，你刚才看见哪台机器编织出来的虚拟宇宙世界从树根之中传出去了吗？”
碧明珠略微回忆了一下，然后点了一下头：“我看见了，但是我不明白。”
宁涛说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杀死的那个前任吗？”
“我记得，他有两个名字，一个是无，一个是白须子。”碧明珠说。
宁涛说道：“对，就是他，他曾经跟我说过，符文空间之上有一台机器，我一直都没有找见什么机器，直到现在……”
“难道你觉得房间里的那台机器就是白须子所说的那台机器吗？”
“对，我们所主宰的宇宙世界……”略微沉默了一下，宁涛才说出来，“我想，我们所主宰的宇宙世界都是这台机器编辑出来的。”
碧明珠张开了嘴巴，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宁涛接着说道：“我们的宇宙世界真的是虚拟的，我们所拥有的那些无所不能的法力，五花八门的法术和法器也都是虚拟的。”
“难怪我一点法力都没有了。”碧明珠叹了一口气，宁涛的话让她心灰意冷了，她一屁股坐在了宁涛的身边，低着头发呆。
那可是一个宇宙世界啊，难以计数的星辰，各种文明如沙滩上的沙粒一般繁多，还有各种美好的事物，那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虚拟的，竟然都是从这台破旧的机器里编织出来的，这样的事实谁能接受？
宁涛的情绪也有些低落，他伸手搂住了碧明珠的肩膀，也不说话，只是搂着她。
碧明珠将头靠在了宁涛的肩膀上。
两人就怎么默默的靠在一起，什么也不说，什么也没做。
那个岩石雕像就以金鸡独立姿势站在门里面，没有无关的面孔对着宁涛和碧明珠，那张光溜溜的石头脸真的有点瘆人。
又做了一会儿，宁涛从低落的情绪之中走了出来，他拍了拍碧明珠的肩头，笑着说道：“别想了，虚拟的和真实的有那么重要吗？就算我们各自主宰的宇宙世界是虚拟的，可我们所熟悉的一切不都还存在吗？”
碧明珠的嘴角浮出了一丝苦笑，她说道：“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不过不用，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宁涛说道：“那好，我们现在把这条腿拖出去，想办法毁了它。如果有一种方法能毁掉这条腿，那么那个方法就能干掉那个石头人。”
“嗯。”碧明珠离开了宁涛的胸怀，然后爬了起来。
宁涛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拖着那条石头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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