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云初看着钟小圆，声音温柔。
“嗯？”钟小圆抬眸，有些奇怪。“什么【只是如此】？”
“哦没什么。”云初浅浅一笑。“不过这若是从前悠然的性子，定会不甚甘心，希望黄忆瑾和冯绍禹能被从重发落。”
钟小圆淡淡一笑。
“是么？”她抬眸看着云初，“以前的悠然如此瑕眦必报？”
云初浅笑默认。
“那……”钟小圆眼神游离，继而看向云初，“前世的我，悠然，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好人么？”
“当然。”看着钟小圆，云初淡淡一笑，“很好的人，不管哪一世都是。”
——
入夜，暮蓝色的夜色自窗户撒入房间，躺在床上的钟小圆久久不能入眠。
前世悠然从凡人到贬下凡间的记忆，还有更远的作为雨后晴，生活了几十万年的记忆……
太多的过往如同潮水一般侵袭了钟小圆的记忆……
钟小圆抬起右手，看着自己淡黄色的肌肤，像作为雨后晴时，她伸开手掌，凝心聚力，自尾指到大拇指，五指转动半圈，熟悉的浅蓝色的法力却丝毫没有显现……
放下手，钟小圆看着天花板，明白过来，和冯绍禹一样，虽然凭借丹药，自己能够记起前世的记忆，但作为凡人，凭借这凡人身躯，自己还是无法使用仙力。
钟小圆思绪有些乱，记起前尘的这件事情，暂时，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尤其是夜焱。
但那个背地里如此处心积虑害自己的人又是谁呢？
几世的记忆，依旧查无此人……
一双杏眼顿时瞪圆！
荒玉碎片！
之前作为悠然时，钟小圆并不明白在轮回漩涡那里，自己吞下的东西是什么，然而……加上雨后晴时期的记忆，钟小圆清楚的明白，那就是流转了亿万年的天地至宝——大荒之玉的碎片！
不由得摸了下自己的腹部，钟小圆思绪万千，所以自己这凡人体内，竟然有一片荒玉碎片？
可是，大荒之玉明明不可以存于灵体之内啊……这是为何……
即使有着雨后晴几十万年的知识储备和记忆，钟小圆也想不明白为何。
而夜焱……
忽然又想到了夜焱。
他这么在乎自己，难道就是为了这片荒玉？
忽然有些不适，习惯于雨后晴身为菩萨座前童子的思维，钟小圆立马告诉自己，这绝不是失望，自己不会有感情……
可是……
那么，更多的关系越发清晰，那云初呢？
他早就知道自己是悠然，那他是不是也清楚，自己就是三千多年前吃了他绿豆糕的姐姐？
还有……
钟小圆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衣柜，那里珍藏着云初曾送给自己的玉骨笛。
闭上眼睛，钟小圆不愿再想，如今自己成了那个小男孩的女朋友，又与夜焱结识。
这命运，是不是如此荒唐且可笑。
——
冥界幽室里，依旧是李昊霖常来的地方，他存放着荒玉碎片的地方。
李昊霖盘腿坐在石座上，周遭阴冷，他却只觉得真气逆行得烦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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