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亚的树林确实很难烧着。
潮湿的天气，不管是树木还是植被，全都蕴含着丰富的水汽，再加上无不不在的泥沼、小水塘、河流，更让火焰的大规模燃烧成为了无稽之谈。
这也是安南等东南亚小国的护身符。
有这些密林傍身，想要攻打他们，必定会损失惨重。
可现如今，他们引以为傲的护身符就这样在他们眼前哀嚎着，不断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伴随着滚滚浓烟，如同末日一般。
使团呆滞，黔国公也没好到哪去。
在云南跟这些蛮夷打了很长时间的交道，他当然明白能够轻而易举点燃这些密林，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是一个大国，对于周边小国予取予求的标志。
“诸位觉得我大明的燃烧弹如何？”
看着被烟熏到不断流泪还不自知的使团，张帆问道。
“这位......将军......”
使团中那名姓阮的安南领头僵硬的转过来脖子，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张帆打断。
“陛下仁慈，不忍看到大片大片密林被焚烧殆尽，也不忍看到依靠这些密林生活的万物流离失所所以若不来冒犯大明天威，这些燃烧弹今日便是最后一次在此亮相，诸位尽可放心。”
“圣天子仁慈，我等，感激不尽！”
使团即将跪下表忠心，张帆却又是出言打断。
“怎奈前段时间大明有不少狼子野心之人意图反叛，陛下忧心这些贼子逃进密林中，这该如何是好？”
这句话说出来，使团的人也都明白张帆来此究竟是为何了。
“敢问将军，那些叛贼，真会妄图从密林逃脱？”
张帆瞥了一眼说话的那名使节。
“据东厂调查，不少叛军均来自尔等国家。”
“！！！”
“将军！还请圣天子明察！我安南......与那些乱臣贼子可无任何联系啊将军！”
阮姓使节直接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的说道。
在他心里面，这便是大明要攻打安南的前兆。不然为何要如此说？
若放在以前，他可能还不会放在心里。大明虽然对于他们来说是庞然大物，可大规模军队如果想要进入密林中，那便是白白送死，安南可以轻而易举的打出一换五甚至一换十甚至更多的战损比。
可现如今，见识到大明能将密林化为火海的手段后，阮姓使节可没有了一丁点侥幸心理。
真的要将大明惹火了，不顾一切的点燃密林......那整个安南毫无疑问的会赤地千里。
先前张帆话语中所说的“万物”究竟包括不包括依靠着密林才在历史上安安稳稳的一直独立在中原王朝之外的这几个国家呢？
所有使节都相信，包括他们，以及他们的国主在内，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拿什么“大明不敢点燃密林”这种事情做赌注。
这又不是后世，为了国际形象没有办法放火烧林。大明也很显然没有什么所谓的国际形象、世界舆论束手束脚。
“陛下自然是知晓尔等赤诚之心。所以才有末将与黔国公今日来此。还请诸位使节回去以后让国内好生配合大明的清缴，万万不可令贼人钻进林中！”
“是极是极，请使节放心，我安南必将配合天朝！”
“嗯。既然如此......”
张帆话还没有说完，余光便看到天边来了个大家伙。
“轰！！！”
惊天动地的巨响起于密林，肉眼可见的，无数泥土以及树干树枝的残骸被炸上了天。
等到使团回过神来，张帆已经跟黔国公离开了这里。
“大明这是什么意思？”
“威胁。”
阮姓使者看着那名暹罗使者说道。
“难道明朝就不怕......”
“不怕什么？你可以让你们国主赌一赌天朝并无太多这等杀器，敢否？”
暹罗使者哑火了。
赌？他相信自己家国主只要不是失心疯了是肯定不会赌的。
“好了，全都回去吧。反正这次天朝说是要讨逆，我安南定当全力协助。”
“你难道能代表安南？”
阮姓使者定眼看着说话的那人。
“我姓阮。”
......
“张师长今日可真是令本公大开眼界啊！”
“黔国公过奖了，皆因陛下英明神武，才有今日对这些蛮夷的威慑。”
“张师长，本公观这......”
“迫击炮。”
“对，迫击炮，貌似与普通火炮有些不同？”
沐天波想起之前看到的弧形炮弹弹道，问道。
“确是如此。迫击炮相对于其余火炮，虽然威力较小，可弹道却是一条抛物线。”
虽然沐天波不知道抛物线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但一想炮弹的轨迹，大致也能明白一点。
“如此说来，城墙岂不是无用了？”
“先前在海外，末将奉陛下之命讨伐逆贼时，逆贼营寨，皆能视若无物。”
“有此镇国神器在，确是逆贼之不幸啊，哈哈哈。”
沐天波岂能听不出来张帆这番话的意思？那些世家大户，包括他自己家里，谁还没有堡寨了？
回想起之前最后一声轰鸣，沐天波觉得换成自己家堡寨的城墙，约摸着也就是一两下的事情。
“张师长，陛下命你来，可是要本公为讨逆出一份力？”
张帆摇摇头。
“叛贼三十余万大军陛下都能在两日之内全数剿灭，剩余土鸡瓦狗自是不必劳烦国公。”
“陛下只是希望国公能与末将一起，将整个大明陆地上的边境线封锁，不然一些叛贼趁机逃窜，仅此而已。”
“这好办，本公回去以后便手书一封，请求云南一地官府与军队配合。有陛下圣旨在，本公也做一次锦上添花的行当。”
沐天波这话说的无懈可击。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沐天波在命黔国公一系的官员、将领去好好配合张帆。不过这么一说，就变成了主要是听皇帝的调遣。
实际上谁不知道这云南一带就是黔国公府自家的后花园？
“黔国公一番赤城爱国之心，实在令末将钦佩！”
“张师长征战四方，为我大明百姓安危保驾护航，才更值得钦佩才是。”
两人一番彩虹屁中，将这件事情给定了下来。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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