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风？”聂少言轻轻用手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关涛微笑道：“是网传的，最近成绩不太好的那位运动员吗？”
“蔺清的成绩，最好也只停留在全国第二吧。”
“说得好像您那位得过世界第一一样。”
关涛觉得老师给自己的情报可能有误，说好的聂少言这人性子冷不太能说话，现在自己眼前这人难道是个假的？唯一和情报相符的点，恐怕就是聂少言的表情了，确实看着让人有点害怕。
“我听别人说聂老师很尊师重道，人很厚道，看来听说到底只是听说而已。”
“您从谁那里听说的？”聂少言估摸着是院长，和自己交流比较多的领导也就是他了，但温和又不失威严的院长哪里是眼前这人能比的呢，“尊重向来都是相互的，您从见面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要尊重我，我又为什么要尊重您呢？”
“还有，您也不用拐弯抹角地说什么客套话，对我还是直接点比较好。您说得委婉，自以为不失风度，但在我眼里假得很，倒不如把话摊开来说。”
聂少言这人的不善言辞，向来只有关系好的人才能体会到，比如傅问泽蔺清和院长，不熟的人不太可能体会到。
关涛深吸一口气，“怀风就像是我自己的孩子一样，而且他年纪也不小了，这个时候……不能因为感情影响成绩。蔺清既然一心也打算在电竞那一行拼出点成绩，那就请聂老师转告一下，这段时间两个人还是不要联系为好。”
你家小孩成绩不好，就把原因都归到别人身上了？蔺清这段时间的变化聂少言都看在眼里，他的机会没有给错人，他没有看错人，这个时候当然不能让蔺清背上一个影响人家为国争光的罪名。
“其实说到底，您是觉得蔺清影响了季怀风的训练状态，所以导致他成绩不理想？”聂少言笑，“实不相瞒，蔺清之前有一段时间也是状态不对，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是您的队员影响到她了呢？”
关涛脸色一变，他压根就没想过把蔺清的成绩和季怀风的成绩放到一起比，听了聂少言的话他严肃道：“聂老师，怀风和蔺清现在参加的比赛，有可比性吗？”
关涛不再拐弯抹角，却说了聂少言最最无法忍受的事情，或许季怀风和蔺清目前参加的比赛在规模上确实没什么可比性，但关涛的话让他觉得他根本就没把电竞这一行放在眼里。
不过他不想和关涛争论电竞的地位，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时间证明比较好，既然关涛觉得比赛没有可比性，那他就和他比比人。
“蔺清状态不对的时间很短，她很快就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平，而且在那之后每天是我负责接送她和另外两个队员，她基本没有时间去见别的人。”聂少言了解过情况，他知道这段时间季怀风的训练是封闭式的，“您的队员自己整理不好自己的心情，能怪谁呢？”
……
何浅和宁文静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在奶茶店等聂少言，顺便帮他点了一杯他爱喝的果汁，想着他要是不喝她就替他解决。不过聂少言这次接过果汁后什么话也没说，只默默地喝了大半杯，看上去很渴的样子。
“前辈，你是去跑步了吗？”何浅问。
“没，就是话说得有点多了。”聂少言也不明白今天他怎么就这么能说，可能是关涛倒霉赶上了吧。
两个人回基地吃饭已经来不及了，就在学校外面的小饭馆随便点了些东西吃，吃饭的时候何浅抽空和宁文静微信聊了聊，时不时露出的笑容让聂少言有些好奇。
“和你姐还有那只肥猫呆在一起，你很开心吗？”
“是啊，很长时间没见了。”何浅不懂聂少言为什么要问这个，她高兴明明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那就把那只肥猫带回基地吧，基地里养一只猫的地方还是有的。”
“谢了前辈，但是小泽才结束流浪生活不久，这个时候把小胖带过去我怕小泽会出什么状况。”
可你看上去很舍不得那只猫，而且和你姐在一起你笑得很开心，比在基地里开心多了。聂少言越想越觉得何浅在KQ呆得不是很开心，整个人突然变得心不在焉，何浅看他不对劲想问问，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放弃。
她问没准聂少言不会说实话，还是交给另一个人问吧，反正什么变化肯定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傅·火眼金睛·问泽没有辜负何浅的期望，当晚便跑到了聂少言房间里，打算和他交流一下这一整天的事情。
“今天季怀风教练找你了？”傅问泽问。
躺在床上用手遮眼的聂少言闻言抬手看了傅问泽一眼，“你知道了？”
“季怀风那边有人通风报信，可惜那个时候你已经单刀赴会了。”
“应该换你去的，我把关教练怼了。”聂少言觉得为人处世这方面，傅问泽肯定会比他做得好，谁知傅问泽听完他的话后笑着摇了摇头。
“你想多了，我去也是一样的结果，即便是蔺清自己去也一样。守不住江山就怪红颜祸水，这是昏庸的人才干得出来的事，更何况蔺清上次状态不对之后压根就没再和季怀风联系，总不能什么锅都甩给她。”
“关涛不是个能站在理智角度看待电竞和蔺清的人，我怕季怀风……”
“这个你放心吧，不是所有小姑娘都是恋爱脑，蔺清心里有数，否则她知道你单刀赴会之后一定第一时间找你谈话。”
聂少言望着屋顶沉思，半晌后开口道：“说起小姑娘，我今天见到的何浅，真的不一样。和她姐姐呆在一起的她，和在基地的她真的不一样，你说咱们的套路……是不是把她套到了一个她根本不想呆的地方啊。”
傅问泽晃晃手指表示他想多了，“你这么说未免就太小瞧何浅了，她要是不想的话，恐怕咱们使出浑身解数也没用。再说了，你拿相处没多久的KQ和人家相处了十几年的亲人比，是谁给你的勇气？”
“也是，咱们KQ的两个女选手都是有个性有主见的人，是我想多了。”聂少言感慨，片刻后轻哼一声道：“都怪关涛，害得我今天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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