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县丞被气昏以后,干脆在家休息了两天。
与此同时,左县令却没闲着,既明察又暗访,很快就将事情弄得明明白白。
槐安县本来有不少地痞流氓,这几年这些地痞流氓却被人纠集在一起,不仅大肆收取保护费,还充当打手,可谓是恶贯满盈。
苗家面馆的事并不是个例。
前几个月,这些地痞流氓当街调戏良家女子,导致对方直接投水自尽。好在那女子的父兄及时救起了人,总算没闹出人命。
左县令看着这些地痞流氓的累累前科,终于忍不住用惊堂木拍了下桌子,决定对这些地痞流氓严惩不贷。
“王捕头,你派人去将这几人拿来,一个也不能漏掉。”
王捕头应了一声,马上就去召集自己手下的捕快。
几个捕快拖拖拉拉,分明是觉得这件事是个苦差事,不仅没油水可捞,说不定还会费一番手脚。
王捕头眼睛一瞪:“我可告诉你们,县令大人已经动了真火,一定要拿住这几人。你们动作拖拖拉拉,难道是想借机去给他们报信?”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几人再不敢偷懒了,忙辩解道:“哪有,我们是没吃早饭,没什么力气罢了。”
“那就好。”王捕头看了眼众人,也不挑破,“快跟我去拿人吧,要是让他们跑掉,县令大人那里可不好交代。”
几个地痞流氓并没有住在一块,王捕头点了两人去东边,自己亲自带着两个捕快去拿为首的吕四。
“说来县令大人早该办这些地痞流氓了。”其中一个捕快与王捕头套近乎道,“他们最近闹得也越来越不成样子了。”
王捕头黑着脸道:“你又多什么嘴,县令大人的事哪容得我们置喙。”
“是是是,县令大人做什么,是容不得我们多嘴。”那捕快道,“我只是替捕头不值罢了。这样小的一件差事,也值得劳动您老人家。要不,您老人家回家歇着去,拿人的事由我来办就是。”
王捕头忽然停下了脚步,冷脸道:“你收了他们多少银子,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别想蒙混过关给他们通风报信。”
“我的好捕头,您给县令大人办了多少事情。可到头呢,不仅没得一点好处,反而连,连……”那捕快没敢说下去。
王捕头眼睛一瞪道:“连什么,我媳妇不愿意跟着我,那是嫌我没本事。她是自己愿意跟着县令大人的,又不是县令大人强抢过去的。
我这人生平最不愿意勉强别人,她既然愿意攀高枝,那我只能让她去。
但这事我不能赖到县令大人头上。做人得公私分明,他于我有提携之恩,我自然要好好办事报答他。“
王捕头倒真不怨恨左县令,没有左县令,徐嫂子也跟自己过不到一起去。本来就不是一种人,勉强凑到一起,也只是一对怨偶罢了。
那捕快本来想离间王捕头和左县令,然后好去找吕四通风报信,哪知道王捕头死脑筋,被人抢了媳妇也不怒不怨。这一番算计自然落了空。
那捕快只能陪着笑,附和了王捕头几句,心下却道,吕四你自求多福吧,不是我不想帮你,委实是找不到脱身的机会啊。
吕四正在家里大吃大喝,当王捕头带着两个捕快破门而入时,吕四还想从后门溜走。
可惜王捕头的抓人功夫不是吹出来的,很快就把吕四堵在了巷子里。
经过一上午的折腾,吕四几人一个都不落,全都被提到了堂下。
左县令穿着官服,沉着一张脸坐在堂上,直接就开始问罪。
吕四等人刚开始仗着有施县丞做主,还想喊冤。
可是当左县令将他们所犯下的罪行,一一让人念出后,几个人的脸色便都变得惨白惨白的。
最关键的是从头到尾,都看不到施县丞的身影。
吕四等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是被施县丞放弃了。这个念头一起,几人也不再逞强,一个个老老实实地认了罪。
本来按着惯例,这样的案子是该放在外堂,让老百姓旁观审案的。
可是此事涉及到施县丞,而且这件事说到底也是左县令的失察,所以这事在内堂秘密进行。一等几个地痞流氓认了罪,左县令马上就判了案子,吕四和他的同伙不仅被罚抄没家产,而且被流放边关。
“这可真是大快人心。”苗老大听说这个消息后,直接就买了一挂鞭炮,特地赶在吕四等人流放那天放了起来。
左县令虽未公开审案,可这案子的结果很快流传开来。
大家纷纷赞扬左县令真是青天大老爷,除去了这几个鱼肉乡里的地痞流氓,还了百姓一个太平。
左县令听着底下人颂扬的话,摸了摸下巴上短短的胡须,显然得意得很。
从县衙回到后院,温敏一看见他便笑道:“青天大老爷来了。”
“夫人怎么也打趣我?”左县令上前扶温敏起身,“夫人小心着,别闪了身子。”
温敏知道他这么小心,还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不过她自己也对这个孩子期待万分,因此便没有和左县令计较这样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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