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龙延空的神色变得凝重。
他抽出胶片，放置在他右侧的莹光墙。
他看了，刹那间，他的眉心紧锁，神色更凝重。
“老师患的是髓母细胞瘤，是中枢神经系统恶性程度最高的神经上皮性肿瘤之一，绝大多数生长在第四脑室顶之上的小脑蚓部。该肿瘤具有生长极为迅速、手术不易彻底切除，并有沿脑脊液产生播散性种植的倾向，治疗比较困难。”
不自觉地，王欧的鼻子酸酸的，眼眶一热，瞬间，她眼眶湿润了。
“延空，我知道很难治，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不想放弃。你是老柳最看重最得意的学生，我请你救救他。老柳不肯治疗，我都说破嘴皮子了，也劝不动他。你试着去劝劝他吧，也许，他会听你的话。”
微微抿唇，龙延空拿了一张纸巾，他给了王欧。
老师患上这种病，他也担心，他心情也不好，很沉重！
即便是师母不拜托他，他知道老师生病了，他也会想方设法救他的。
“师母，先不要慌，我找老师好好谈谈。能帮的，我一定尽力帮他。目前，一定要劝老师住院，他的病真不能拖。每拖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延空，谢谢你！”
“别这么说，是我应该做的。师母，你先回去，我联系一下国外的教授，我会寻找最佳的治疗方案的。”
擦了擦眼泪，王欧点了点头。
……
汪淼淼上的是夜班，她11点多了才来医院。
意外的，她看到主任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站在门口那里，隐隐约约，她闻到一股烟味。
微微蹙眉，犹豫了一下下，汪淼淼敲响了主任办公室的门。
拧了一下门把，没锁，汪淼淼在没有回应之下打开门了。
如她猜想的一样，龙延空还在里面，是他在抽烟。
“龙主任，你不知道这里是禁烟区吗？要抽烟，要到指定的抽烟区去抽。嗯哼，你也会抽烟吗？”
汪淼淼定定看着龙延空，慧黠的眸光正对他释放探究性观察。
弹了弹烟灰，龙延空抽了一口烟。
而后，他仅是微撩一下眼皮子睨了汪淼淼一眼，他的冷漠俊脸并没有增温。
性感薄唇微张，倾吐出一团缭绕的烟雾，龙延空出声了。
“汪淼淼，我没让你进来。”
龙延空的声音冷冰冰的，汪淼淼无谓地耸耸肩。
她并没有因此走掉，而是缓缓地走进龙延空。
下意识地，汪淼淼瞟了龙延空右侧的莹光墙。
“你的病人吗？新收的？髓母细胞瘤，不好治！”
“汪淼淼，不用你多管闲事，滚！”
“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
咻地，龙延空抬眸凶恶地瞪着汪淼淼，讥讽道：“你真的很八卦！别装作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你不是我的谁！我的事，不需要你胡乱猜测，也不需要你管。汪医生，交接班的时间到了，你该上班去了。”
“龙主任说的是，我该上班了。不过，见到有医生不遵守公共规则，我不得不说一声。烟，抽的是烦恼，一根烟抽完了，烦恼依然在，问题一样解决不了。你现在需要的是清醒！不管我们遇到什么样的病人，保持医生的理智才是最重要的。”
搁下话，汪淼淼走了，她把门关上。
龙延空的表情依旧很冷漠，阴冷的眼眸瞪着汪淼淼刚关上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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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他很少抽烟的。
只有在心烦的时候抽上一根，或者是有病人死去的时候，他的心情难以平复，他才点燃一根烟来抽。
以前，他抽完烟之后，他的心情就会慢慢地平复了。
可是今天，师母走后，他的心情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很沉重，他的胸口处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似的。
第一次，他像这样没了方向。
今晚，他起码抽了好几根烟了，他的心情根本没有平复下来。
他想要冷静的，可是，他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他考虑过几个治疗方案，想来想去，他都不满意。
癌细胞扩散得很快，即便是手术成功了，还要做化疗。
化疗效果没有达到预期，癌细胞又会迅速扩散。
严重的话，癌细胞还会转移。
老师是医学教授，他肯定很清楚自己的病情。
他不愿意治疗，他考虑到的情况肯定比他多。
……
眼睛有些干涩，龙延空揉了揉阳明穴。
将最后一根烟蒂放入烟灰缸里，龙延空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
他联系的国外知名教授在线了，他在跟他聊老师的病情。
老师的病虽然很难治，他也要尽力去医治。
就像师母说的那样，即便还有一丝希望，绝不放弃。
……
突然，龙延空办公室的门又响起了敲门声。
他没有邀请门外的人进来，刹那间，汪淼淼自己推门进来了。
“不介意寒酸的话，我请你吃泡面，还有一杯速溶咖啡。我平时收集了几个病例，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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