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太一招便解决了婆家亲戚, 秦婶婶叫秦太太噎个死的回了家,跟家里老头子一说,非但没得到老头子的体谅, 反是挨了两记老拳,被老头子打倒在地。秦二叔倒不是气她没把事儿办好, 而是, 过继啊差使啊啥的, 现在啥都不比秦淮夫『妇』重要啊。这对侄子侄媳『妇』的可是皇帝陛下的养父母,皇帝陛下把他们当亲爹娘一般看待,只要侄子侄媳『妇』与他们亲近,什么样的好处没有呢。
结果,这蠢老娘们儿, 竟把事情搞砸了!
秦二叔简直气个半死,而后,第二日弄了一车礼物, 过去跟侄子说好话。秦老爷却是不在家, 倒不是成心避着自家二叔, 只是, 秦老爷如今掌内务司, 这可不是闲差,秦老爷每天早上上朝,然后去衙门当差, 待晚上方能回家。何况, 秦二叔又没说要过来, 自然扑了空。
要说秦太太原是在家的,结果,一早上被柳舅妈请了去。
话说,秦凤仪给爹娘赐爵后,自然也不能忘了柳三舅。柳家为柳太后娘家,秦凤仪正经舅家,就凭外戚之家,便可赐爵,何况,柳三舅于兵器锻造之事颇是精通,在南夷委实帮了秦凤仪大忙。
待将柳三舅从南夷召回,秦凤仪并没有让舅舅在工部任职,而是在郑老尚书卸任兵部尚书之位后,让柳三舅转任了兵部尚书衔。郑老尚书因其年迈,在北征之战大胜之后便想辞了相位,致仕回乡的。秦凤仪一时间还真是舍不得郑相,很是恳切的挽留了郑相一回。郑相却是坚辞了兵部尚书之职,他眼下既为内阁首辅,还要忙着兵部的差使,也委实有些忙不过来。秦凤仪很没客气,把兵部尚书之位给了柳三舅。
柳三舅的爵位,并不是外戚常用的承恩公一爵,而是另赐的柳国公一爵。
说到柳家这爵位,也够京城人看回笑话的。
秦凤仪不只一个舅舅,他有三个舅舅,大舅当年随柳侍郎陪先帝去陕甘,结果,与先帝一众人死在了陕甘。二舅就是前恭侯,后降爵为恭伯。三舅是举家陪着秦凤仪到南夷去的,如今这柳国公一爵,也是赐给了三舅。
柳三舅很觉着受之有愧,他本就不是谙于政治之人,他觉着,他就是给外甥私地里主持了锻造兵械一事,也兼职改良了军刀。柳国公认为,这不是应当的么。他做舅舅的,本就该帮着外甥。若是因这点小事便赐爵,还有些个,那啥,他的功勋还够不上公爵哪。而且,柳三舅想着,他大哥家还有侄子在呢。说到他大哥一家,柳三舅当年举家随秦凤仪南下,他大哥家年长的侄子也跟着去了好几个。柳三舅就觉着,他这支毕竟不是长房,琢磨着,是不是这柳国公一爵,该赐给长房侄子柳宏。
柳三舅虽则于政治上不大成熟,可为人也不是没有心眼,他私下同秦凤仪谈及此事,柳三舅道,“我当初帮你,还不是应当应分的。这爵位,原是因你母亲而赐。这外戚之爵从来都是要赐给长房的,大郎他们几个,对我这个做三叔的一向敬重,我又怎能占了他的爵位呢。这爵位,还是给大郎吧。”大郎,说是便是长兄的嫡长子柳宏。
秦凤仪当初给柳三舅赐爵时,李镜就说过这事儿,李镜道,“外戚之爵,素来是给长房的,没听说长房尚在,而因陛下偏爱便给三房的。如此一来,岂不是要挑拨长房三房不和。”
今见柳三舅特意过来说这话,秦凤仪笑,“这事我早晓得,赐爵旨意上也说了,是赏舅舅在南夷诸功,以及军械上的改制之功。至于长房的承恩公爵,待赏功之后,方是外戚赐爵。”
柳三舅此方放心了,又谦逊了一回,秦凤仪笑,“舅舅觉着帮我是应当应分,我做了皇帝,依功赐爵,又有什么不对呢?”
“哪里是不对,我是担心你太过优容柳家,反是叫人多嘴,说你偏颇外家了。”
秦凤仪道,“倘我在位时尚不优容柳家,以后人当如何待柳家?”
柳三舅想了想,也便不再推辞了,心下觉着这个外甥当真是像极了姐姐,都是极为聪慧之人。
柳三舅不忘与自己的大侄柳宏说了一声承恩公一爵之事,柳宏还有些奇怪呢,想着三舅如何消息这般灵通了。柳宏道,“三叔如何得知?”
柳三舅道,“哎,今儿陛下给我赐爵,你也晓得了,原我想着,既是外戚之爵,我又不是长房,不该得此爵,这。我进宫与陛下说起此事,陛下说起来的。”
柳宏实不知当说什么好了,心下很是感激这个小叔,因叔侄感情好,何况,外戚之爵,柳宏这受正统儒家教育的,也并不如何放在心上。他道,“便是外戚爵位,三叔是我长辈,也当是三叔的。”
柳三舅正『色』道,“宏哥儿断不可这般说,你是咱家长房嫡子,哎,你祖父、父亲去的早,咱们柳家,寒门出身,底蕴略不及那些世宦豪门,但,一族之长的担子,还是要你担起来!纵咱家一时富贵,可一个家族传承,岂是一时一世之事!宏哥儿,我不大会说那些个文绉绉的话,可我觉着,咱们柳家的路,还长哪。你这个族长,可得给咱们把好舵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