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下巴要抬到天上去的架势，趾高气昂地离去。
她一走开，人们又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装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么了不起，不还是被人把脸打得啪啪直响？”
“这些有钱人，啧啧。”
“云山集团就这么一个独女，教育成这德行？”
“别忘了她妈妈可不是亲妈，而是后妈——而且那位后妈和她亲妈的关系那么微妙，能看得起她么？”
“可怜，有钱有什么用啊。还不一样父母不爱，从小缺钙。”
苏小鱼对周围反转过来，开始喷上官娇娇，偏向她的话语倒似乎是没有任何感觉，只将上官娇娇的手机交给安保人员：“上官大小姐把它给落下了呢，烦劳您们到时候还给她。”
依然很有礼貌的言行举止，让直播平台上对这位打了上官娇娇脸的女孩子好感度又上升了不少，几乎被溢美之词刷屏。苏小鱼离开了围观的圆圈，还是有数个人跟着她走出了不短的距离才散去。
苍湘公寓中忽而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花逸飞愕然地盯着扎侧马尾的红衣少年：“焱……你……在笑？”
“啊啊。”周焱卷着额前的碎发：“有趣。”
他把笔记本电脑转向花逸飞的方向。
屏幕定格在苏小鱼露出的邪魅笑容。
“哎？这不是那个苏小鱼么？她又怎么了？”
周焱按下了播放键——方才超市风波的直播，已被他整个录了下来。
和周焱露出的愉快模样不同，看视频的花逸飞的眉头越锁越紧，表情越来越凝重。
当进度条走完时，他的眉头整个拧成了个八字，牙齿紧咬着嘴唇。
周焱抬起手，轻轻点了点他拧成一团的眉心，悠悠笑道：“苦瓜？”
花逸飞猛然回过神来，触电了般后退了一步，平复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那件衣服不是……”
“是啊。”
“既然如此，为什么焱你却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似的？”
“感觉？”周焱歪了歪头，恍然地拊掌，指着屏幕上的苏小鱼道：“很强。”
“不，我的意思是……”
“这人……”周焱猛地打断他，带着欣赏艺术品似的眼神转向屏幕：“有用。”
花逸飞凝视着周焱，试图想要在他身上找到哪怕一丝丝掩饰的意味，可是却失败了——明明就有更值得关注的事，他的全部兴趣似乎都集中在了苏小鱼的身上而非其他。
“凉汐殿下的加冕服——我承认能够把它弄到手的苏小鱼确实很厉害，不过你这个反应，简直就像是把那些往昔都忘记了似的啊。”
“是的。”周焱没有丝毫犹疑地回答：“忘了。”
他顿了顿，盯着花逸飞的双足，那双隐隐闪着赤的黑眸拂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气，冷漠地道：“没忘。”
“啊啊，是么。”花逸飞苦笑着：“说起来你一直都是这样呢。选择性记忆，选择性忘却。其实记忆不好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凡是我希望你丢弃的记忆，你偏偏都记得——简直就像是刻意和我过不去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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