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艾哈迈德·伊尔马兹的话却给哈尼姆泼了一盆冷水。
“英国佬？他们和俄国人一个德行！又是怕风，又是怕冷，打起仗来就只会躲在我们后面。
如果不是英国人先崩溃了，冲乱了我们的部署，奥地利人早就被我们拦在多瑙河畔了！”
“怎么可能？！”
不只是哈尼姆，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呼。英国人在他们心目中一直是最坚定，最强大的盟友，以及最后的依仗。
艾哈迈德·伊尔马兹却借着酒劲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们别不信。在保加利亚，俄军已经落入了我们的包围圈，每天都有俄国人成群结队地向我们投降，逃兵更是不计其数。
眼看着那些俄国人完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这个时候奥地利人来了，但这也早在我们的预料之内。
知道这叫什么吗？”
“围点打援。”
旁边的人提醒道。
“没错！就是围点打援，我的朋友。这是我们祖先用过的战术，本该由我们亲自收拾那些入侵者。
但是那些自以为是的英国人，他们！正是他们！他们被奥地利人追得到处乱跑，最后冲向了我们。
奥尔马帕夏这个卖国贼居然不让我们对着敌军开炮，因为怕伤到英国人。
士兵们只能任由英国人把我们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但奥地利人可不会管这么多。
他们对着我们就是一顿狂轰滥炸，士兵们的血肉之躯又哪里抵得过钢铁和火药？
最终我们也只能被迫落荒而逃！”
众人听后大多是一脸茫然，他们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很快有人开始痛哭流涕，他们的偶像破碎了，也有人感到惋惜，毕竟胜利那样的近在咫尺。
但也有人感到兴奋，因为他们看到了希望的光，奥斯曼帝国复兴的希望出现了。
“如果当初是咱们奥斯曼帝国的军队去对付奥地利人，那么我们现在是否已经取得了胜利？”
纳迪尔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
听到艾哈迈德·伊尔马兹肯定的回答，别苑中的人们忍不住欢呼起来。
...
保加利亚，伯格那村。
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开始陆续撤离，这让村中的长老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奥地利人呆不长嘛。怎么样？”
村人们是佩服长老的智慧。
“但奥地利人又没做过什么坏事...”
“他们做什么坏事会让你知道吗！蠢货！”
这时村外有人喊道。
“又有一支军队来了！”
这一次村民们倒是没有太害怕，毕竟奥地利人之前似乎没做什么坏事，甚至还给他们发了一些武器，还间接帮他们解决了奥斯曼帝国的老爷们。
村民们还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
俄国，圣彼得堡。
其实关于该给巴尔干地区新征服土地上的民众何种地位，俄国内部进行了激烈讨论。
尼古拉一世个人想要学习弗兰茨的先进经验，将新占领的土地划归皇室领地，让普通农民加入皇室庄园成为皇室农奴。
市民群体不变，然后将在战争中有功劳的当地人吸纳进统治阶级的队伍，并赐予贵族身份。
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极大加强皇室和政府的力量，既能增加经济实力，又能加强对地方的控制。
不过这样的决定，俄国的权贵们可不买账。死了这么多人，花了这么多钱，沙皇想要一人独吞肯定是不行。
“沙皇陛下，我觉得他们配不上您的恩典。”
财政大臣弗龙琴科率先说道，之后立刻有官员跟进说道。
“没错！战争是您发起的，胜利的光辉该归功于您。而且将那些没有功劳的人划为皇室农奴也不符合传统，如果您对他们单独施加恩典，那之前归降我们俄罗斯帝国的人又该怎么办？”
尼古拉一世听到此处不禁福至心灵。
“那就让他们都成为皇室农奴。朕最慷慨了！”
刚刚还念念有词的大臣，此时恨不得扇自己嘴巴。
眼见事情要向更糟的方向发展，首相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切尔尼雪夫立刻站出来说道。
“沙皇陛下，这样做恐怕不妥。这与我们一直宣扬的大斯拉夫主义不符...”
“对！如果我们非但没有解放巴尔干地区的斯拉夫人，反而还奴役了他们，一定会引起国际社会的不满，英国说不定还会再次介入...”
外交大臣涅谢尔洛夫也连忙跟进道。
不只是文官集团，武官们也跑过来凑热闹。尼古拉一世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说道。
“那你们想怎么做？”
“陛下，您应该赐予他们自由。”
首相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切尔尼雪夫说的不卑不亢，大有一副人臣楷模的样子。
财政大臣弗龙琴科也趁机说道。
“没错，陛下。国有农民不但需要占用大量土地，而且每年只缴纳3-5卢布的租金。
他们对于这个国家的贡献太小了，不利于经济发展。增加自由民的数量，有助于减轻我国的财政压力。我国现在可是有债务压力的...”
俄国国有农民，又称国家农奴。这些不同于私人农奴，他们租种国家土地，直接向国家纳税，且有一定范围的自治权。
另外有一个很反常识的事实，沙皇政府无论在东西方都被称为“不当人”的典型，但国家农奴承担的赋税，只有私人农奴负担的5~7分之一。
一说到钱，尼古拉一世就十分头疼，他不知道怎么搞的？明明战前俄国的国库还很充裕，怎么刚刚打了半年财政就枯竭了？
明明隔壁的奥地利帝国似乎没受什么影响，甚至还有钱来援助俄国。可为什么自己就越打越穷呢？
尼古拉一世想不通，他想模仿弗兰茨，但是大臣们又不同意。不过现在既然提到了经济问题，增加自由民可以增加财政收入，那么他也愿意试一试。
但也有人对此持坚决反对的态度，其中为首的就是乌瓦罗夫公爵为代表的有限维新派。
“一派胡言！你们这群人只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想要将整个巴尔干吃干抹净！
沙皇陛下，国家农奴制才是俄罗斯帝国的根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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