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放火锅,菜沸腾时,楚芊眠用碗装一些,走来喂新丰帝吃。
新丰帝对太后挤挤眼,太后看得目不转睛。
花五剥松子,用帕子放到新丰帝面前。铁标道:“稷哥,你不能吃得太杂,饭吃干净再吃这个。”
新丰帝声好,但趁人不注意的模样,抓起一个到口郑
铁标和花五齐声:“以前就是这样。”
太后微微点头,拿起酒杯,叫声安泰:“你陪我吃一杯。”又让楚云期夫妻陪同也吃一杯。
锣鼓敲起来时,新丰帝目不斜视,有时候哈地一声,报个数目:“五十个了,这猴儿会翻一百个跟斗。”
太后在这个晚上醉了,而且尽心看到社戏结束。有些遗憾,她觉得补上了。
皇帝不在,国舅又在关城开战,鲁王不能离京。吕胜和郡主出正月十五后到江南,知道新丰帝应该随楚家新年祭祀而在乡下,打马带车没进城。
远远见到几个人,吕胜对妻子道:“稷哥买菜呢。”郡主下车愣住。走在前面各提一个竹篮的是新丰帝、铁标、花五。走在后排的几个人里,楚芊眠、铁氏、太后。
今年暖,雪化的早,吕胜在马上衣角溅满泥点,太后也不能幸免,但她谈笑风生中浑不在意。
郡主过去行礼,加入太后行粒
太后笑道:“哟,掌柜的来了,我们可更要挂账了。”
郡主笑眯眯,私下里对楚芊眠道:“从不敢想娘娘也会买菜?”楚芊眠对她轻笑:“娘娘在宫里还种菜呢,没有见到时,谁又敢想。”
稷哥挑了最嫩的菜,他爱吃的鱼干,带着太后兴冲冲对吕家酒肆走去。
太后又把周围打量一遍,丘陵山村一眼看得过来,不是她在京里听时,以为总有不安全的格局。
不到这里,也不敢想像这方圆还真的除去楚家就是吕家。
吕家酒肆幌子高挂。
吕家客栈招牌高挂。
太后觉得吕胜看上去体面极了,对他打儿倾慕安泰再没有奇怪之福以前曾想过,安泰生的好,身份总是读书人家中出身。而鲁王世子是商贾子弟,虽然生意大,也有攀不上一。
现在看来,安佑王在安泰亲事不成后相中吕家,并不算过分。
这吕家太能干了。
……
正月一出,战报雪片般飞来。新丰帝这一晚上回房,对太后道:“咱们要离开了。”
太后有些奇怪他没有惋惜,早几就想到而准备哄他的话有些落空。
怔怔望着新丰帝,新丰帝笑容满面:“母后,咱们游长江,吃武昌鱼。”
太后脱口道:“你不平南了吗?”
“国舅又来信,我不应该长久在外。我本想平南后再请母后游长江,但只怕国舅又要。抓住这两个月去吧,再就早早回京。”
新丰帝依着太后坐下来:“我玩得也可以了,游过海,又重新看社戏。母后是不是?”
他的神色里未必不快活,但太后哄着他:“你比历代先帝有福气,知足吧。”
等到新丰帝睡下来,太后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自幼念书,知道两条重要的江河,一条黄河,一条长江。
居然真的游长江?
吕胜和郡主伴驾,征用吕家大船沿江而上,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所以新丰帝格外自在。
旧地重游,少不了去过的鄱阳湖。湖边交易的集市兴隆,新丰帝不是贪图买菜,而是他的臣民,他应该去看看。
都是便衣,一行人来到集市上。
“看看我的鱼,新鲜刚打上来的……。”叫卖声里,太后震惊。
“扑哧”,卖鱼人手里的鱼落地,在地上扑腾着。
新丰帝奇怪:“母亲怎么了?”再看姐姐,也是瞠目结舌。他再看跟出来的六宫总管杨公公,也是盯着卖鱼的傻眼。
卖鱼的青年已是面庞一层阴霾,如果仔细看,还有一层恐惧。
二殿下元承策不敢想遇到太后,他下意识的挡挡,后面坐着崔柔妃,正在修补渔网。
崔柔妃倒镇定,起身来行礼:“见过娘娘,娘娘身体可好。”
“好,”太后醒神:“你,可好?”
“这湖里出息大,衣食倒还不缺。”崔柔妃对皇帝看了看:“像,愈发的像。”
比上回益王起意合兵,新丰帝亮相时还要相似。那年,新丰帝六岁。
新丰帝所以认不得崔柔妃和二殿下,他就只见那一面。脑袋瓜子转开来,要拿下吗?
看他们布衣简薄,和皇家相比总有可怜。
志气平南的他,又觉得皇子殿下打鱼为生,消磨的不是一星半点。
见崔柔妃对自己大礼参拜,二殿下面上青一块红一块,最终也跪下来。新丰帝快意中,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太后买了他们的鱼,崔柔妃接过钱,仔细地着这鱼怎么烧最好吃,神态也好,口吻也好,跟寻常的渔家妇人没有两样。
太后也没有拿下的话,但是身份暴露,这菜也买不成。新丰帝放开太后的手,走近楚芊眠。十一岁的少年已有大人模样,还是亲昵一如时:“姐姐陪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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