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都城主府的书房里,萧允背着手,等到赵武进来,连忙问道,“怎么样了?”
“回城主,已经全部修整完好,密道内又重新布置了陷阱,我们还测试过几次,始终觉得哪里不对…”
“如何不对?”
“不知错在哪一步了,效果不如姑娘布置的陷阱威力大,精准度也有些欠缺。”
闻言,萧允剑眉拧起,思索了片刻,他道:“目前的状态能维持几天?”
“七日最多。”
“赵武。”
“属下在。”
“我要亲自去一趟扬州,这七日,你可有把握?”
赵武担忧的看向他,“城主是要以身犯险吗?”
闻言,萧允愣了一下,才道,“密道是进入灵石唯一的途径,这些年来从未大范围修缮过。以我们之力确实能找到这方面的奇才,但是,如此机要的地方,怎可让外人知道,以目前来看,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赵武偷瞟了城主一眼,心道,这是理由?明明是想人家了吧?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非常时刻只能以大局为重。城主放心,赵武誓死守住楚天都等你回来。”
萧允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嘱道:“此事切不可让她们知晓,我不想在节外生枝了。”
“属下明白。”
……………
话说这头,到了入夜的时候,南郡城的西城门早已经关闭了。
战千尘看了看怀里的云荒,心急如焚的四下巡望,目光落到一家屋舍外悬挂的一盏灯笼上,便疾步奔了过去。
他一进门便问:“店家,可有客房?”
小二打着哈欠自柜台后站起身来,精溜的眼将来人瞧了一瞧,漫不经心的道:“自然是有的,不过就一间了,而且这夜里的价格稍贵了些。”
“无妨,还请店家快带我过去。”
小二立马满脸堆笑迎了上去。心里偷乐,果然上当了!这夜半住店的客人的钱可真好赚。
他将战千尘引到一间房内,道:“就这间了,请少侠把房钱结了吧。”
战千尘将云荒放到床榻上,从怀里掏出钱丢给他,“麻烦店家了。”
小二颠了颠手中的钱,笑的见牙不见眼,“好说好说,少侠早些歇息啊。”边说边出去,还将门给带上了。
待小二走远了,战千尘坐到床榻边以手探云荒的额头,不烫不冷,没有发热和中毒的迹象。
他松了口气,拉过被子给她盖好,自己则趴在床沿休憩。
冷秋的深夜,一弯玄月高挂,华光轻漫,夜风轻摇。
客栈的房间内,匀称的呼吸声起伏规律,睡梦中的人嘴角微扬,手臂无意识的做出了揽抱的动作,未料,手落之处竟空无一人。趴伏的人瞬息间惊醒,立身而起,大声惊呼:“云荒!”
“我在。”一道轻曼的声音,自窗那边传来,应和着紧张的人。
战千尘循声望去,见云荒屈坐在窗台上,手环抱着双腿头枕在膝盖上,就这么将他望着。
窗外流泻而下的月华,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一眼望去,犹如虚幻的泡影在晃。心猛然抽了一下,仿佛当初的情景又一次再现了。
“云荒!”战千尘不确定的颤着声又唤了一声。
“我在!”
耳中再次真切的听到了她的回应,战千尘脸上的焦色才慢慢散去。他快步走过去,将坐着的人仔细看了一遍,曲指惩罚似的刮了下她的鼻子。
“小心着凉。”他嗔怪道,随即长臂一揽,将她从窗台上抱了下来。
将她抱回到床榻上,战千尘望着她微红的脸,柔声试探她:“云荒可是后悔了?”
云荒未答,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在他眸光晦暗之际,轻轻地抱了他一下,认真且坚定的说道:“不曾!若我说…其实我是清醒的,你会不会生我气?”
“你说什么?”
“我说…我其实…并不是不知道。那花粉我没怎么吸到,只是顺势就就…”
就想试探试探你,不过这话她没敢说出来。
“那你刚才…”
“我…我一时情怯,担心你会怪罪,如你这般聪明的人,怎会看不破我的小心思。”她绞着手指,小声的嗫嚅道。
“此话当真?”战千尘的眼睛瞬间亮如白昼,激动的扶着她的肩膀,欣喜道:“傻丫头,心之所向,何来怪罪之理!”
“你不怪我吗?我就知…你会懂我的。”云荒羞涩的一笑,合上眼靠在了他的肩头。
望着她嫣红的脸,战千尘心里半是喜悦半是担忧,喜悦的是她心属自己。忧的是,日后她若想起往事,可会怨恨自己。
心思百转千回后,战千尘终是释怀了。想那么多作甚?只要她好好的不就行了。
时光飞逝,窗外渐露鱼白。
他看着安睡的云荒,心中甚是难舍。此刻的依偎不知何时会再有。
古人言:春|宵|苦短,此时,他才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翌日,云荒醒来时,睁开眼就看到战千尘盯着自己看得十分认真。她尚有些迷糊,便随口问了句:“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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