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春芳脸红,猜到她应该理解了,叶胜于是进一步“逼迫”道:“你不反对,那就是答应了。”
“谁说我不反对!”李春芳连忙辩道,同时离叶胜远了些。
都已经撩到这个地步了,叶胜不想放过李春芳。
当然,其中也有报刚才自己在电影院,被她强迫恋爱的一箭之仇。
“我在那边等你。”叶胜指了指一处墙角。
在马路上当然不行,虽然是晚上,但还是有人经过。
叶胜自行走到墙角黑暗处,然后看着昏暗路灯下的李春芳。
只见她低着头,手搓着衣角,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干脆劲。
期间还有认识她的人经过,问她:“春芳,你站在这干什么?”
她慌张地应道:“噢……我等我妹。”
叶胜觉得李春芳站在那,起码有五分钟,这才见她骑上了自行车。
“完了,她竟然扔下我走了……是不是我逼得太紧了?”叶胜心想。
他正想追上去,道一个歉,却见李春芳没有朝集体宿舍方向骑去,而是朝他驶过来。
他竞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到了墙角处,李春芳下了自行车,把车架好后,却不过来。
叶胜只好走过去:“怎么,害羞了?这可不是你风格。”
“你坏死了!”李春芳嘟着嘴,忽然抬手拍了他一下。
叶胜顺势将她的手抓住,一把拉到怀里来。
李春芳双手护胸,轻轻推了一下,作抗拒状。
不过,在叶胜的紧拥之下,她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搂了李春芳一会儿,感受着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越来越烈的热情,叶胜在她耳边轻声道:“那边有一棵树,我们去树后。”
叶胜之所以如此建议,是因为墙角有异味。
感觉不管是现在还是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城市中较为隐蔽的墙角,都有尿骚味。
直到简易的公共厕所密集地分布在大街小巷后,这种情况才有明显改观。
其实,热恋中的人,由于太投入其中,很多平常难以忍受的情况,在当时都不是事。
比如,热恋中的人,比平常更抗寒,因为两人都有一颗火热的心。
还有,在野外抗蚊虫叮咬,在荒山野岭抗惧怕,甚至屁股下的石头膈应人也能忍受。
还抗饿,因为饿了可以啃一啃、吃一吃对方……
李春芳大概就是处于这种情况,墙角的异味她没闻出来,只是又羞又甜地偎依在叶胜身上,缓缓地向大树走去。
借着不远处照过来的微光,两人走到树后。
这是一棵法国梧桐树,快到冬天了,叶子落得满地都是,踩在上面哗哗地响,像极了情人的呢喃轻语。
到了树后,叶胜就来了一个壁咚,不,准确地说是树咚。
李春芳一如既往地抗拒,可在叶胜强大的攻势面前,一切抗拒只是徒劳。
况且,她的抵抗只是象征性的。
第一次接吻,叶胜只是浅尝辄止,不敢太唐突。
他也想在法国梧桐树下来个法式湿吻,那多浪漫!
可这样做,会把李春芳吓跑的,甚至还可能诘问他:你哪学来的资产阶级流毒。
两人坐在厚厚的梧桐树叶上,李春芳把头软软地靠在叶胜身上,脸上的羞红还未退去。
两人低声说着悄悄话。
“叶胜,你相信姻缘天注定吗?”
“相信。”
“你相信坚贞不渝的爱情吗?”
“不相信。”
“你……”李春芳有些意外地扭头看着叶胜。
她隐隐发觉,此时叶胜的眼睛深邃又沧桑。
“你才几岁,就这么悲观?”她问道。
“我是和尚撞钟——过一天算一天,不太想以后的事,所以不太相信那些长久的东西。”
虽然叶胜解释了,但李春芳还是在心里微叹了一口气。
她甚至觉得,眼前的人,她抓住了,又好像没抓住。
在剩下的时间里,两人只找些愉快的话题聊着,直到月上树梢头,凉意逼人,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
叶胜和李春芳两人都是学徒工,不敢公开谈恋爱;又不像厂机关,上班时间固定有周末,他们的上班时间经常有冲突,你上班我下班,你下班我上班。
所以,他们轧马路的时间并不多,加上进入十二月,外面冷得半死,就更少了,一周一两次的样子。
林淑芳不来找叶胜了,肖大力趁机解决了一个哨兵,但离攻占阵地,还差得老远。
锻工不怕冬天怕夏天,因为他们打交道的是锅炉、烧红的铁,干的是要使力气出汗的活。
叶胜已经适应了锻工的工作,业余时间又可以谈谈恋爱,日子过得还是挺惬意。
只是,经常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会想起李舒曼,那个陪他在煤油灯下读书、说笑,还有荒唐……的美丽女子。
有时他也煎熬,在做道德完人拥抱逆境,还是做后世所谓的“渣男”之间挣扎。
只是熊瞎子掰苞米的本性,让他全部选择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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