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光远眼中精光隐现,额角拧出几个偏执的纹路,“来兄,从何处来,到何处去,我并不萦怀,我天朝胸襟广博,海纳百川,胡风胡服尚且流行一时,又何必纠结于此?”
“我所着眼,在于佛道对相爷的利弊,佛家入世,却自有明智高僧悬崖勒马,未曾涉足朝争太深,早早急流勇退,而道家,却不然……”
“他们虽自诩出世,却在名义上,与李唐皇族有同一个祖宗,立场先天已定,司马承祯,司马锽,司马怙,一个接一个,为李唐皇室舍生忘死……”
“那么,道家便是相爷仇敌,必须犁庭扫穴,厉行打压,绝不宜手软”
“于我而言,与相爷为敌者,虽芝兰挡路,亦必除之,区区一丹符之教,何足道哉”
“来大都督以为呢?”
来冲听他连称呼都改了,知道自己也到了选择的边界。
是顺势投身激进派,还是保持距离。
狄光远分明早早便打定主意,搂草打兔子,焚灭千人北塞兵马,祸水引向道家,再行雷霆手段,环环相扣,即便他在河北道抵制了此事,盘踞中枢的激进势力,也定然会借此兴风作浪。
道家,终于也要为涉足朝争付出迟来的代价。
“狄兄,相爷大业,自是须我等携手而成,看起来,我对那些牛鼻子,还是太客气了些”
来冲做出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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