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
顾景然沉重的揉了揉眉心。
祢慕澈蹲下身，焦急的询问道：“怎么了？”
祢慕澈余光鉴定，窗帘也被全部拉上，才舒坦一口气，安下心来。
“我的视线在夜晚越来越模糊了。”
在这样下去，他是否会失明。
“医生说了，药物都会产生副作用的影响，明天我去医院开新单，减轻药量。”
“没事。”
这三年，顾景然加大药量是希望病情有一天会好转，也许是一种奢求吧。
“你刚才这么紧张的关窗帘，怎么了？”
顾景然视线不清晰，不代表耳朵也不好，磁性的语气含着温怒。
“天晚了，外面光强烈，boss该休息了。”
祢慕澈紧张的心跳了跳，顾景然的疑心病很重，也很聪明。
顾景然轻抿嘴角：“这里没你的事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送你。”
祢慕澈的住处离这里有些距离，但是不管夜多晚，也从未让祢慕澈留宿过。
顾景然的话，祢慕澈都是服从，若有所思的飘向窗外，此时那人也应该走了吧。
“嗯，boss，没事，我可以自己离开，你早点休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祢慕澈看着顾景然睡好了，才离开的。
祢慕澈刚走，顾景然披着一件外套走了出来。
晚风，有丝丝微凉，顾景然压抑不住的咳嗽。
路灯下再也没那人身影……
终是走了吗？
顾景然紧紧的拢了拢外衣。
月光拉长，凉风入骨，病弱的身躯更加萧瑟。
*
“嗡嗡嗡——”
手机震动的响起。
顾凌然手下无力的拿起手机。
扯出了一抹苍白的笑意：“大明星，不好好的拍戏，打语音电话给我怎么了？”
黛珂愣了一下，好听的声音道：“刚才你们咖啡店打电话过来了，说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你了，也打不通你的电话。”
“哦。”顾凌然看了看手机，没有什么未接电话，无力的解释道：“可能手机欠费了吧。”
“你没事？”
顾凌然的语气太不对劲了，黛珂有些担忧起来。
“没，你的影视多久能拍完呢？”
顾凌然听着手机里的声音，现在最渴求的就是被温暖，哪怕眼前是黛珂，也好想被拥抱。
“嗯？”
“差不多还有一个月多吧。”
“我们在一起吧，你在哪里，我去找你。”顾凌然淡淡着。
静谧。
仍然静谧。
顾凌然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良久后。
黛珂应道：“我在美国，洛杉矶。”
“哦，那就需要签证了，那我办好了就过来，听说美国还可以结婚，我们结婚吧。”
“好的。”黛珂欣喜道。
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顾凌然能缓缓走向他，这就足够了。
顾凌然的出国签证都在顾景然那里，而现在重新补办，最快也需要三天时间。
顾凌然漫无目的的行走在大街上，神魂落魄，突然觉得阳光都能变得格外刺眼，刺的皮肤格外的疼痛。
“请收好你的花，欢迎下次再来。”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里，顾凌然目光不自觉的挪移，苏煜还是那般清秀，戴着一副圆圆的大眼境，弯着腰，打理着花店。
“大…大神？”顾凌然试探性的唤道。
身前的人愣了愣，并没有回头，低着脑袋，遮住脸颊道：“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苏煜快速走进花店里，关上了后门。
这不是明显的躲着自己吗？
三年没见大神，这是怎么了？
“老板。”温柔的声音亲切唤道：“我上午预定的花，做好了吗？”
“老板好像不在。”
顾凌然看向女客人，比他矮不了多少，身子瘦弱，一张白皙，似被手术刀微整过的脸颊，特别的精致。
女客人看着顾凌然先是愣了愣，随即应道：“哦，那我晚点再来吧。”
“嗯嗯，好的。”顾凌然回应道。
他疑惑的抿了抿下嘴角，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苏煜躲着他，第一次见面的女客人，却一直笑意满满的盯着他。
甚至，顾凌然离开了花店，女客人的目光仍充满了凝视。
不会是对他有意思吧？！
顾凌然心里被盯得毛毛的感觉。
第二天。
顾凌然依旧从花店经过的时候，大门紧锁，暂被停止了营业，却特奇葩的遇见了坐在商摊贩上的那名女客人。
她朝顾凌然招了招手：“小哥哥，这么巧，你也来买花吗？老板今天好像会晚一点开门，吃点东西吗？我请客哦！”
原来是这样啊。
他来早了。
工作也辞了，闲来没事，就想来看看苏煜。
“嘿嘿。”女客人盯着顾凌然傻笑着，带着一张性格不符于脸的语气道：“小哥哥，吃什么呢？蛋糕呢？还是番茄鸡蛋炒米饭。”
眼前就有一家糕点店，不过，顾凌然和女客人却坐在卖早餐的地方。
老板吆喝着：“包子，稀饭馒头，还有油条豆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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