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樱一愣，赶紧道：“许舒婳在哪我怎么知道？我又跟她没接触过。”
话说的是不错，但程樱的表情却有点不太对劲，顾明霁是失忆了，但还不至于连最起码的判断力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盯着程樱看了很久，眸子微微一眯，有精光闪过，“程樱，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知不知道许舒婳在哪？”
程樱怒了，“明霁，你怎么能够无缘无故地怀疑我，就算我之前跟许舒婳确实闹了点矛盾，可我也不至于把她害到这个地步吧，她出事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知不觉程樱说漏了嘴，顾明霁目光一震突然抓住她的手，“你怎么知道许舒婳一定出事了？”
刚才厉旭只是说许舒婳失踪了，并没说出事，所以也有可能是许舒婳一个人躲起来了，也有可能真的遭遇不测，为何程樱会一口咬定许舒婳一定是出事儿了。
程樱心头一紧，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正寻思着该怎样解释，顾老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明霁，你冷静一点，刚才厉旭那么着急，很显然肯定是许舒婳出了，是程樱这样猜测也不无道理，好了，你们也累了，厨房已经做好了饭菜，一起过来吃吧。”
顾明霁哪有这心思，程樱倒是想走，却被他死死地抓着胳膊，“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什么？”
程樱都已经说漏嘴了，如果顾明霁在不抓住这个机会的话，万一这件事真是程樱做的，那就错失良机了。
“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程樱冲他大喊，“明霁，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你对许舒婳毫无保留，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可一到我身上，你就处处怀疑我，我跟你都马上要结婚了，你能不能对我有一点最起码的信任。”
“我说了，我对许舒婳并没做过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
“因为你不值得我相信。”顾明霁嘴角微微一扬，满脸讽刺，“你做的错事实在太多了，我很难再相信你，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把你所做的事情通通都说出来，如果再有隐瞒，那就不能怪我了。”
程樱之所以今天会出现在顾明霁身边，还是托了她爹的福，顾明霁公司里有一个大项目需要一笔资金，顾明霁虽然拿得出来，但就得挪用公款了。
他才会让程樱跟着自己一起回来，虽然这只是做做面子工作，但程樱还是很高兴，商人都是最重利益的，只要程家不倒，只要程家还是程樱最大的靠山，顾家就永远甩不掉她。
可现在看来，这点利益似乎并不足以让顾明霁动心。
程樱喉咙一紧，不知道该不该说，许舒婳失踪的事的确是她做的，自以为能够瞒天过海，但顾明霁的直觉向来很准，再者能跟许舒婳过不去的，也就只有程樱一人了，她当然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顾老爷子想给程樱解围，却被顾明霁拦住了，他今天一定要知道真相。
程樱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底已经归于平静，“明霁，我真的没做过对不起许舒婳的事情，今天的事也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相信我一次好吗？”
“这是你说的。”顾明霁终于松开了口，“如果被我发现这件事和你有关系，我们的订婚取消。”
“不。”程樱赶紧摇头，“明霁，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拿我们的感情来做赌注？”
“明霁，你这样确实太过分了。”顾老爷子也看不下去了，“程樱跟许舒婳的关系虽然不好，但她也不至于对许舒婳下这样的毒手，我相信程樱不是这样的人，你就不要再逼她了。”
有顾老爷子做保证，按理说顾明霁该松手了，可他还是坚持着。
从始至终，顾老爷子都是被程樱蒙在鼓里的，他根本就不知道程樱是怎样的人，所以才愿意为程樱打包票，如果顾老爷子知道了程樱所做的那些破事，肯定会有所犹豫。
除了程樱，顾明霁再想不出第二个能跟许舒婳作对的人来了。
“爸，程樱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顾明霁走到顾老爷子跟前，“这件事既然跟程樱没关系，那就证明她真的放过许舒婳了，我愿意娶她。”
顾老爷子脸色一怔，身后的程樱随之狂喜，她的美梦在这一刻毫无征兆地成真了，打的她措手不及，简直要欢喜地晕过去。
可下一句话，顾明霁又再次把她打到谷底，“如果最后证明今天的事儿的确跟程樱有关系，那我跟她的婚约一定要取消，爸，这件事我必须要征得你的意见，刚才程樱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你就是最好的见证者。”
皮球踢到了顾老爷子脚下，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刚才顾明霁说那话时，他很显然在程樱脸上看到了一抹错愕和惊讶，还带着浓烈的抗拒，难不成这件事真是程樱做的？
还没想清楚呢，程樱就扑过来了，“老爷子，你千万别答应顾明霁，我真的离不开他。”
“既然你没做这件事儿，你有什么好怕的？”顾明霁冷眼瞥着他，“我当然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开玩笑，但我也不会娶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你从前所做的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今天的事儿我一定要查个明白。”
顾老爷子眉头紧皱，犹豫着他在想，如果这件事真是程樱做的，那他应该作何态度？
从一开始顾明霁对程樱就没感觉，都是顾老爷子强行把二人绑在一起的，那时的他以为程樱是大家闺秀，又刚从国外回来，跟许舒婳比起来确实不是一个档次，但程樱如果真的心术不正，娶个这样的女人回家无疑是个灾难。
顾老爷子的目光闪烁，犹疑不定，程樱已经被顶到杠头上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旦承认就是万劫不复，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化为乌有。
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绝不能被许舒婳给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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