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婳的脸，比红酒还要红。只是她的面色，隐藏在了深夜中。
厉旭皱了皱眉头，暗暗握紧双拳。
是他失言了，但厉旭说出这话，他自己也很意外。看着许舒婳的背影，厉旭手指轻轻搭在唇上，愣了很久。
一直到许舒婳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厉旭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
明月隐在云后，朦胧的光让厉旭心里有些烦躁。
第二天迟欢醒来的很早，睁开眼睛，却发现习惯早起的许舒婳，此时此刻还躺在她的身边，双目紧闭。
想了想，昨天晚上他和许舒婳两个人基本上是同时入睡的，许舒婳倒像是熬了夜的样子，哪怕睡着也看得出来他的表情很憔悴。
迟欢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洋洋洒洒地走出去。到了客厅，却发现似乎今天只有她一个人醒来的这么早，其他人都还在睡梦中，就连厉旭的身影也没有看见。
迟欢坐在客厅，打开了电视机，大清早电视机的声音显得和这环境格格不入一样。
是新闻联播的频道，迟欢并没有听进去主持人在说什么。她倒了一杯水，目光忽然落到了阳台上。
那里的东西还没有收拾，是两个红酒杯，其中一个杯子已经空了，另一杯还是满的。
喝水的动作蓦然一滞，迟欢微微有些茫然，这个别墅里只有他们三个人，而这酒杯看起来并不像是很早前拿出来的。
迟欢睁大了眼睛，昨天晚上她睡得早，许舒婳是在她之后睡着的，而她知道厉旭向来有晚睡的习惯。
迟欢立刻有些不淡定，她又看了看那酒杯，还是耐不住好奇朝着阳台走了过去。
就在刚刚伸出手想要我碰到酒杯的时候，忽然背后传来了厉旭的声音，“今天醒来这么早。”
忽然间听到厉旭的声音，迟欢吓了一跳，冷不防收回手，竟将桌子上的酒被碰翻了，红酒洒了一地。
红酒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她伸手去捡，厉旭一个箭步向前拉住了她的手腕。
但迟欢已经朝着破碎的酒杯伸出了手，这一举一动之间，手指立刻开了一条口子，鲜血浸了出来。
“我来收拾就好了，你快去包扎一下。”
迟欢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却什么也没有问。虽然厉旭没有说，但她已经可以很确信，昨天是厉旭和许舒婳在这里喝了酒。
然而她怎么都想不通，大晚上的为什么他们两个人要独自相处。
迟欢忍住了没有问，厉旭收拾了玻璃的碎片，擦干净了桌子，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走进了厨房，替他们三个人准备今天早上的早餐。
平时并不怎么喜欢看报纸的迟欢，今天却随手拿过了报纸，但看了许久，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厉旭打趣她说道：“怎么今天有心情看报纸了？你不是一直跟我说这是古早的方法，早已经不适应现代社会，应该被淘汰。”
“所以我才想体验一下，到底为什么这种东西没有被淘汰还是能够影响着你呗。”
迟欢心不在焉地说着，但她只是想借着看报纸的名义来隐藏自己的心思。
厨房里传来了滋啦的声音，迟欢听得出来，厉旭是在做煎蛋。
对于早餐，在这个家一直都是十分简单而单调的。
果然还是看不进去，迟欢想要让自己和厉旭的行为达到统一，发现居然这么的难，怎么都跟不上厉旭的脚步。
就在她放下报纸的那一瞬间，厨房里的动作也停止了。厉旭搓着手从厨房出来，身上还记着围裙，“我总觉得你今天早上有什么心事。”
迟欢敷衍地笑着摆了摆手，“怎么可能？我能有什么心事，就是今天忙得起的有些早，现在困得睁不开眼睛而已。”
“你应该在想，为什么今天早上阳台上会出现两个红酒杯？”
本来还想要将自己的情绪情绪隐瞒下去的迟欢，没有想到厉旭居然率先提了出来。这突如其来的坦白，让迟欢松了一口气。
就连迟欢自己也奇怪，这一种坦然的感觉是从哪里而来。
“我昨天晚上睡不着，一个人在阳台喝酒，正好看到小婳也没有睡，所以喊她出来聊聊天。”
迟欢撇了撇嘴，“那你怎么不叫我出来陪你聊天，每天晚上、你睡不着，我问你怎么了的时候，你总是不说话，怎么还搞区别对待呢？我说你胳膊肘往外拐，可是一点都没有说错吧。”
“你不是在睡梦中，我不想吵醒你打扰你的好梦。比起来让你陪我做没意义的聊天，我更想你能够好好休息，要是你顶着两个黑眼圈，我可是会心疼的。”
这样甜腻的话，迟欢极少从厉旭的嘴里听到，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厉旭，厉旭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忽然间变得没有之前的那么的阴郁。
这是细微变化，却让迟欢欢呼雀跃起来。
“哥哥，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厉旭更是目标头脑，“我看你这个完全不像是没有睡醒的样子，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迟欢摇了摇头，她已经想通，那些不理解的事情她可以藏在心里，不再去过多的计较，反正厉旭是她的哥哥，也不可能离开。
用创可贴包起手指的时候，迟欢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再坐到桌前，许舒婳刚刚睡醒过来，顶着两个黑眼圈。厉旭今天早上破天荒的做了三明治和牛奶，早餐看起来格外丰盛。
许舒婳刚刚坐下，迟欢便迫不及待地对她说道：“小婳你来的真好，今天我哥哥终于舍得花时间在早餐上了，平常他都是敷衍我的，我说他敷衍他还不承认。”
许舒婳看着桌子上的三明治，她忽然想到在顾家的时候，顾明霁一直很看重早餐这个形式，不管时间有多么紧迫，也绝不可能在早餐上有所敷衍。
想到这里，许舒婳再一次去查看手机，照样没有顾明霁的信息。
如果不知道他住院，许舒婳几乎要以为她人间蒸发了一样。赌气将手机扔在一边，许舒婳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去联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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