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婳想了想，虽然这件事情她暂时不想面对，可是到底还是要面对的。
她一本正经地对迟欢说道:“现在还没有考虑好这个寒假要做什么，不过我想，可能还是继续处理公司的事情吧。提前实习对我来说不算坏事，早一点适应社会没什么不好。”
迟欢语气有些许激动，“不是问你这个，难道除此之外，你的寒假就没有其他别的打算吗？”
她说完这话，厉旭适时又接了一句，“为什么放假了，顾明霁不来接你？”
许舒婳和迟欢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迟欢狠心在厉旭的腰上捏了一把，然而厉旭却丝毫的不为所动，一巴掌拍开了迟欢的手。
“你们两个人，最近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
在迟欢的眼里，厉旭从来都是一个不多话的人，更不可能这么的八卦。
现在忽然打听起来了许舒婳和顾明霁的事情，听得许舒婳愣了神。
许舒婳扬起头，洒脱一笑，“没有，怎么会有什么事。寒假的安排还没有想好，毕竟才刚放假，过后再说吧。”
许舒婳的语气，更是让厉旭察觉到了不对。
虽然许舒婳什么都没有说，但他下意识知道他们两个人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一瞬间，厉旭却有一种奇妙的冲动。他拿起手机，给顾明霁发过去了消息：“你们两个人最近怎么了？”
明明知道是他们的事情，由不得自己插手，但厉旭就是忍不住。
发了消息又收起了手机，迟欢疑惑地看着厉旭，欲言又止。
消息还没有回应，但听见身边的迟欢忽然惊呼了一声，“咦，顾明霁怎么来了。”
听见迟欢的话，许舒婳也诧异的抬起了头。
顾明霁平静的站在他们的面前，一如既往清冷的气质，却让许舒婳忽然感觉到了一丝难过。
许舒婳支支吾吾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顾明霁淡然一笑，”怎么会呢，毕竟放假了，我来接你回去。”
厉旭往前走了一步，恰到好处地拦在了许舒婳的面前。他看着顾明霁，“你是怎么搞的，自己的女孩都照顾不好。”
顾明霁蹙了蹙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厉旭冷笑了一声，“字面意思。”
他吸了一口气，缓缓对顾明霁说道:“不过你既然来了，我就带迟迟回去了。”
迟欢也向厉旭点了点头，一蹦一跳跟在厉旭的身边，只留下了许舒婳和顾明霁两个人。
顾明霁往前走了一步，许舒婳下意识的后退，抬起头看着他，却什么话也不说。
“对不起，我来晚了。”顾明霁说道。
许舒婳摇了摇头，“没关系，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许舒婳的心里忽然一阵酸涩，如果不是因为程樱忽然出现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她何至于和顾明霁这样小心翼翼的说话。
这段时间许舒婳反复想了很久，一方面理智告诉她顾明霁和程樱在一起才是对的选择，对顾明霁各方面来说都有益处。
但另一方面，她坚信两个人真心喜欢，凭什么要因为外界的压力而分开。
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许舒婳找不到人来倾诉，全部闷在了心里，才使得她最近一段时间总是闷闷不乐。
顾明霁怜惜地看着许舒婳，不过几天没见，许舒婳竟然消瘦了这么多。
”厉旭说的对，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许舒婳轻笑了一声，“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需要别人照顾。放心吧，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既然你不愿意放开身边那姑娘，就好好照顾她。”
许舒婳还是忍不住，一见顾明霁就一身的火药味儿。
顾明霁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你已经知道了？”
原本随意的一句话，更是火上添油。
许舒婳诧异地看着顾明霁，难以置信，“什么叫我已经知道了，我知道了什么？我也不过是随口一提赌气而已……你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承认了？”
顾明霁有些无奈，“你听我说人，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你还想要怎么解释？”
“我上一次在短信里想要和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情，只是看你情绪不好，也要考试了，所以才没有说出口。我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和你好好谈谈。”
“合适的机会，什么机会才能叫做合适。不用谈了，我不想听。”
许舒婳深吸了一口气，把眼泪憋在了眼眶中，不让它滑下。
霎时间，许舒婳的眼眶变得通红。
她死死咬着下唇，一字一顿，“顾先生，为什么你总不明白我想要什么。”
顾明霁看着许舒婳，却不知该说什么。
这一次，许舒婳没有说错，他确实不明白许舒婳想要的安全感到底从哪里来。
许舒婳侧过身看着远处，大雪铺天盖地，雪花落在许舒婳的睫毛上，变成水珠，混着她的眼泪。
顾明霁上前想要抱她，许舒婳躲了一下，避开了他的动作。
“我想要的……算了。”许舒婳欲言又止，顾明霁没有继续追问。
她咽了一口唾沫，回过头看着顾明霁，皱起了眉，“程樱，现在还在顾家别墅么？”
顾明霁又沉默了，这样的问题，他大可以直接回答是或不是。
沉默，再一次印证许舒婳的想法。
她怎么都不明白，如果顾明霁坚定得选择她，为什么还要留这个女人在跟前。
最开始的时候，是程樱三番五次来顾家别墅。后来和顾老爷子一同见了顾明霁，程樱仿佛有了合理住下的借口。
对此顾明霁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态，整个顾家，都默认了程樱的存在一般。
呼出的白雾在空中凝结，带着她的温度。
许舒婳的心却如同凝结了一样，冷得让她发颤。
“我会给你一个解释，但不是现在。”顾明霁的语气依旧平静，丝毫没有被许舒婳的情绪侵扰。
比起这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许舒婳更希望顾明霁愿意直言，而不是藏着掖着。
她回头，顾明霁恰好往前走了一步，蓦然跌倒了他的怀抱里。
许舒婳终于忍不住，眼泪大滴砸了下来。
“今天可不可以不要置气，我很久……没有吃你做的东西了。”
话到嘴边，到底换了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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