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森一只手撑着脑袋，无力地靠在手术室的门上，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告诉了楚瑜。
楚瑜听完，除了惊愕还是惊愕。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的身世居然这么曲折，这明明就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剧情才对。
如果这是真的，楚瑜应该能明白林云熙为什么要撞柱子自杀了，以她的性格，除非痛到一定程度，否则绝对不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来。
“瑜，去查，查清楚她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嗯，我知道了。”
楚瑜拍了拍沐森的肩膀，把他拉回椅子上坐下。
夜已深，医院里的人陆陆续续都入了眠，楚瑜和沐森一直坐在原地等候。
屋外的雪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安城站在窗口边，拿着手机发呆。给林云熙发去信息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前的事了，对方迟迟没有回应，他不信她睡着了。
望着白茫茫的一片，他的眼皮一直在跳，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要发生。
半夜两点，沉重的手术室门打开，沐森迅速冲上去，死死抓住主刀医生的手臂，眼睛因为急切和没有休息好而发红。
“医生，怎么样了？”
“唉～”
医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沐森心中咯嗒一响，连带着抓着他的手都开始用力，疼的医生蹙眉。
“手术很成功，可是……”
“可是什么？”
“脑部创伤太大，她可能……会失忆。”
“失忆！”
“这段时间不要刺激她，想要唤回她的记忆，可以适当用温和一点的办法。”末了，医生顿了顿，看着沐森，“你是她哥哥？”
“我……我是她男朋友。”
楚瑜惊愕抬头，见沐森一脸认真，双拳死死握紧，闭上眼睛狠狠压住心底的激动。
“这就好办了，你以后注意多带她去你们以前在一起去过的一些地方，这样有利于她恢复。”
“嗯，谢谢医生。”
“不客气。”
医生离开，护士推着沉睡的林云熙出来，沐森和楚瑜忙跟上去。来到休息室，沐森握紧林云熙冰冷的手，轻轻抚上她苍白而毫无生气的小脸。
楚瑜心情复杂，他很想上去拉开沐森，带着他离开。可是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跟他说不能这么做。
他很矛盾，很纠结。
床上的人已经勾走了沐森的魂，再这样下去，他就带不走他了。
盯着林云熙苍白的脸看了许久，楚瑜悄悄退了出去。
“什么事？”
“林云熙自杀了，脑部受了重创，医生说可能会短暂失忆。我要你在她醒来之前到这里，接下来的事不用我教你吧！”
“自杀？”安城死皱眉头，“怎么回事？”
“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在明天林云熙醒来时，保证她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你。”
安城沉默，食指在窗台上敲击，发出清脆的声音。
楚瑜有些不耐烦，而安城赶在他还没发火之前开口了。
“沐森在吧！”
安城的意思楚瑜明白。“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等着我消息。”
挂断电话，楚瑜回到病房。沐森已经睡着了，一双手紧紧握着林云熙不放。
楚瑜盯着两只紧握的双手，眼里一片冰冷。走上前，脱掉身上的外衣披在沐森身上，走了出去。
雪已经停了，深夜的医院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楚瑜坐在院子里，望着漆黑的夜空发呆。
身上只剩下一件保暖衣，寒风吹打他的俊脸，留下淡红的印子。
半个小时过去，楚瑜的脸已经被冻僵了，原本红润的嘴唇此时也被冻的发紫。
脑袋浑浑噩噩，随时都想要睡过去。楚瑜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起身回了病房。
在沐森身边趴下，楚瑜慢慢进入梦乡。
翌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病房时，沐森醒了过来。身上的外套随着他的起身落下。
沐森看了一眼抱着手臂发抖的楚瑜，脸一沉，连忙把衣服盖在他身上。
“瑜，瑜？”沐森喊了两声，楚瑜没有回应，动了动脑袋继续昏睡。
沐森不想他累着，又冻了一晚上，担忧地想叫他回去休息。结果喊了几声，楚瑜依旧没有要醒来的样子，他有些慌了。
手掌摸上他的额头，在这冰冷的冬天中，他的额头如同火炉般烫手。
“该死！”沐森低咒一声，转身去找医生。
而在他离开后，楚瑜的眼睛猛地睁开。他点开微信，输入消息，“行动。”，关上手机，楚瑜继续装睡。
门再次被打开，沐森带着几名医生进来。医生抬手摸了摸楚瑜的额头，招呼旁边的人扶他去病房。
沐森回头看了看紧紧闭着眼睛的林云熙，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带上门走了。
“医生，怎么样了？”
“病人是受寒引起的高烧，需要打点滴，住院观察。例外，你多给他喝点热水去去寒。”
“谢谢。”
等到医生离开，沐森在楚瑜床边坐下，眼里一片复杂。
昨晚楚瑜把衣服盖在他身上，肯定是因为这个才受了寒。又气又暖，沐森气的一巴掌拍在楚瑜脸上，成功让楚瑜睁开了眼睛。
“森，你干嘛打我。”
“脸上有蚊子。”
楚瑜：“……”
他的神智一直清醒，有没有蚊子他还不清楚吗？他明明就是故意的，他都生病了还打他，楚瑜表示很委屈。
傲娇扭头，楚瑜干脆不理沐森，引来沐森肆无忌惮的揉捏。
“沐森，你再揉我的脸，别怪我不客气！”
“唉，没办法，洛不在这里，只能欺负你。”
说到齐洛，二人才想起和他的约定，连忙打开手机，发现上面几百个消息和电话。
“你们两个是私奔了吗，一个不接我电话，不回我消息。说，是不是私奔了！”
刚给他打过去，电话那头就传来齐洛愤怒的责骂，沐森微微一笑，翘起二郎腿，一点一点放松了身体。
“嗯，我们私奔了，你记得每个月给我们打生活费，不然我们就要饿死了。”
齐洛黑脸，“滚蛋！”怒吼一声，齐洛气呼呼挂断电话。
而等他气消后才发现，自己还是不知道他们在哪，气上加气，齐洛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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