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泽乍听之下，也觉得耳熟的很，听大壮一问，努力想了想，还真让他给想了起来，当下悄声告诉大壮：“亏你还在天道盟混过，那素心大师，不就是天道盟三位盟主之一么？”
“哎呀对对，还真是他呢。”大壮经他一提醒，登时也想了起来。
马天泽冷笑一声，“难怪慧聪能被选为佛门传承人，我听说慧聪就是出自清凉寺，素心大师也是清凉寺的，可不就正是师徒嘛。”
顿了顿，又道：“可见各行各业，没有关系还是不行啊。像传承人这么大的事儿，更是得靠关系嘿嘿。”
“可不是嘛，不光靠关系，还竟拉帮结派呐。要不说我怎么不愿在那待了呢。”大壮深有感触。
他二人小声议论，莫寒枫充耳不闻，收起笑容，冲慧仁正『色』拱手说道：“原来令师弟是素心大师的高足，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当年深感素心大师慈悲心肠，这才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如今既是他老人家的弟子发话，那我自当遵从。”
不对啊，这咋说着说着，成了自当遵从了？大壮眼见不妙，不等慧仁接口，急忙打断，“哎哎，我可是先开口邀请你的，你现在这是啥意思？”
“住口，我和慧仁禅师说话，哪有你『插』话的份儿？”莫寒枫皱眉出口呵斥。
马天泽见莫寒枫自从听了慧仁的话后，便有些激动外加紧张，虽然他竭力掩饰，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也不知当年素心大师对他做了什么，能让他时隔十数年之久，一提人家的名字，便紧张至此。
“你说啥？敢让我住口？”大壮腾地跳了起来，虎着一张脸，“姓莫的，我明告诉你，崖松真人可是有言在先，今天如果你不答应我，那就得留下你的老命。”
莫寒枫闻言，先看了一眼慧仁，想根据他的反应再做决断。
慧仁明白他心意，当即接过话头，“南无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怎可一言不合，便轻言打杀？你说话可要负责，此事当真是崖松真人所嘱？”
“没错，就是崖松说的，咋了？”大壮很是理直气壮。
“哼，便是崖松真人亲自到来，也不能平白无故取人『性』命。”慧仁凛然开口，也有些怒意了。
“不是，那啥……”大壮一时有些语塞，想不起说什么好。
马天泽及时接口：“听闻莫庄主之前杀人无算，恶行累累，试问犯下如此罪行之人，崖松真人来了，怎么就不能取他『性』命了？”
“对啊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大壮赶紧附和。
“南无阿弥陀佛。”慧仁口宣佛号，满脸肃穆，“诚如你所言，那都是之前的事了。如今莫施主早已改过自新，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先前之事，不提也罢。”
嘿哟，这和尚还真是够能狡辩的呐。甭管什么事儿，一句放下屠刀就过去了？就没事了？
不过有一件事儿，马天泽心里很明白，那就是不能和佛门弟子斗口，他们的理论经验异常丰富，都是成体系的，一套一套的。自己哪怕不吃不喝，说上几天几夜，也说不过佛门弟子。
他『奶』『奶』的，既然这样，那还啰啰个『毛』啊，干脆直接翻脸算了。
他这边主意一定，刚想翻脸，没成想大壮先嚷了出来，“少拿你那一套糊弄人！还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要都这样的话，我看咱们也都别修炼了，直接临死的时候喊上两句不就得了？”
大壮这番话，几乎是照搬马天泽那天的原话，一来大壮本来就觉得他这话说的很对，二来大壮这会儿，也想不起什么好理由来反驳，干脆就直接照搬。
“南无阿弥陀佛。”慧仁不再说话，只是微微摇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大壮，目光中满含既怜悯又慈悲之意，仿佛在哀叹大壮的混沌、不智、愚昧及渺小。
“你这是什么眼神？”大壮让他给看怒了，“能说得过我你就说，说不过我你就动手，你他娘的看什么看？”
慧仁仍旧摇头不语，莫寒枫听不下去了，再次呵斥：“住口，蝼蚁一般的人，岂敢对禅师如此不敬？”
“敬你妈啊，劳资懒得和你废话，到底打不打？”大壮提溜着铜棍站起身来。
莫寒枫看向慧仁，见他无有表示，当即转过头来，双眼微眯，盯着大壮，“好胆！老夫纵横江湖时，你还不知在哪个旮旯『尿』『尿』和泥巴呢，居然敢这个口气对我讲话？”
“什么『乱』七八糟的，劳资这就宰了你个锤子。”大壮说打就打，干脆之极，双足一蹬，欺到近前，搂头就是一棍砸了下去。
莫寒枫微微一笑，只不过已然不是先前的笑容，而是带着一丝冷笑、一丝讥笑。
他右掌一起，迅捷无比，在铜棍距自身头顶还有数尺之时，一掌拍出，直取大壮胸腹，竟是不闪不避，中宫直进。
“不好。”马天泽一见他出手，立时便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还不轻快，简直是大错特错。
原来，昨日在同于老拳师聊天时，马天泽自己在心里已经给莫寒枫定了位，最多不过是个世俗高手，顶了天也就是筑基修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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