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剩下的半颗心，去什么地方了？”
所有人都发懵，一脸疑惑的盯着石皇，他们无法想象，这尊无上的石皇，一代石人族的盖世皇者，这么多年以来竟然都只有半颗心。
“你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秦凡望着石皇，稍微推算，就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秦凡却早已经洞悉一切。
“石界的资源有限，繁殖出来的子嗣则更少。虽然我们石界与世无争，不愿意与荒界的众生纠缠厮杀，但是，众生的欲望，却容不得有任何世外桃源之地存在。”
“战争，只有在绝对无敌的范畴之内，才不会出现。”
石皇说罢，抬手对准苍穹，刹那之间，天空之上露出一颗巨大的肉球。
肉球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呆住了，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尤其是一些修炼过仙道的人，忍不住惊呼出声，说道：“他将自己的心脏融合了这个世界的天道，成为了全新的天道？”
“太狠了，难道他就不知道这样做会让自己彻底迷失？”
“疯子，以一个人的意志对抗众生的意志，简直就是最为疯狂的疯子。”
回过神的众人，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一些非凡人物的述说下，这些人才逐渐明白目前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此刻的石皇与这个世界的天道成为一体，天道就是石皇，石皇就是天道。
天道需要承载众生的恶念，善念，杂念，无穷念头。
因此，往往以人合天，最终都会迷失自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成为机械傀儡一样的电脑程序。
对于这一点，石皇明白早有准备。
为了避免自己落入这样的局面，石皇只是分出了一半的自我。
这样的话，就算是另外一半的自我，彻底迷失，再也找不到回去的道路。
他依靠剩下来的一半自我，也可以维持一段时间。
到了这个时候，石皇还是发现自己的准备还是太少。
他对天道的估算完全不够。
在半个身躯合道之后，他很快就失去了另外一部分身躯的联系不说，就连自我的残存部分，也被动接受到无数众生的念头。
石界不管如何来算，都属于一个中千大世界。
一个世界的意志，无数众生的念头，纷至沓来之下，他别说移动了，就算是清醒过来，那都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折磨。
故而，他很少出现在石界，只是独自一个人寂寞的躲在乱石堆，无人问津的地方，等待生命的终点到来。
“你就算是牺牲自我，对于整个世界的演化而言，也不过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秦凡望着这繁荣的石界，淡然地说道。
“即便是你付出一切，乃至于牺牲自我，也换不来众生的感激。”
“生命本就是狼，他们永远也不会有野心满足的一天。”
“当他们发现你之后，你便是阻拦他们前行的拦路虎。到时候，屠天的事情，必然上演。”
往昔的诸天界，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太多太多。
就算是秦凡也对此无可奈何。
亦或者说，只要人类还有欲望，那么这种事情就会不停的轮回。
天道屠杀众生，维持整个世界的均衡和大轮回。
而众生身处在这种熔炉当中，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
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对错。
若是说错，那也只能够说你不够强大。
当你强大到主宰世界，创造众生宇宙的时候，谁敢对你放肆？
在金钱世界，金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可在秦凡看来，金钱的为所欲为，算不得什么。
长生不死，神魔永存，不香？
因此，即便是在金钱世界，无数众生也渴望长生不死，也妄图追求不朽，这已经是近乎公开的秘密了。
处身于熔炉之中的石皇看不清楚前方的道路。
他选择了一条注定没有结果的路。
这条路没有谁错，只有分出高下的生死厮杀。
众人听闻秦凡的理论，顿时毛骨悚然起来。
当然，这些年他们也大约摸清楚了自己与世界的关系。
不是和谐共存，而是一种对抗当中的掠夺。
众生掠夺世界的资源，成就自我。
然后在无限的疯狂当中，步入毁灭。
世界则是借助于众生的智慧，不停的提升自己的维度，想要活出无限的岁月。
这样的发现曾经让很多人疯魔无法接受。
于是，魔道衍生，打算走天魔大化的道路，提前掀起灭世的劫难，杀掉多余的人口，还世界清净。
如此一来，天道的清算就不会到来，他们也就可以永久的站在许多人的头顶，享受一切的权柄和福报。
对于那些还在底层的人来说，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无法接受的。
但是，没有力量的他们又能够反抗得了什么？
最终他们也不过只是随波逐流而已。
花神曾经就是这种人，随波逐流，没有自己的目标和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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