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启脸带忧虑，说道：“洛家男丁从不参政，但是这洛凡尘不但是个身具异能的鳍人，也是洛家家主的竞争者之一。他担任浮阳县令，又让本王查看他的武器库。此用意你可明白？而且，他一定知道我在朝廷之中的地位，更明白我的处境。这洛家小少爷，谋略惊人。”
华岳摇了摇头，说道：“属下不是很明白，望王爷明示。”
梁文启淡淡一笑，说道：“这洛凡尘的用意，是想依附与我，来保护自己。他的这些武器，若是我们的人都装备上，哪怕人少，但足以不惧任何大梁的军队。”
华岳点了点头，说道：“王爷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洛家大少爷势力最大，而洛凡尘自己没有保护浮阳的能力，若是依附于我们，便可后方无忧。而作为交换，他会帮我们打造一只装备精良的军队。”
梁文启点了点头，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而另一半只能等他回来才能知道。这小少爷明知道我要来浮阳，却把我丢在这里等他，摆足了架子，你可知道为何？”
“虚张声势？”华岳试探的说道。
梁文启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在入浮阳之前，我也这么认为他是在摆第一家族的谱，但是看过警署的武库之后，我便没有了这个想法。他让我们等他回来，是因为他手里有着我们无法拒绝的东西。今天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华岳却有些担忧的说道：“属下担心洛家小子只是在利用王爷，或许以后，他会过河拆桥。王爷，您得三思而后行啊，这种事情，属下依然认为不可冒险。”
“此话怎讲？”梁文启问道。
华岳道：“方才，那警署秦刚带着我出去转了转。整个浮阳的商家都在使用一种新式的纸币，这种东西功用和银票一样，但是却能直接用来交易。不同的面额大小全都具备，并且和纹银互通。王爷，用通元纸币取缔文银和铜板，这洛凡尘的野心有多大？”
梁文启眉头深皱，连忙问道：“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浮阳百姓对于秦刚那是异常的热情，而秦刚虽然是警署头头，但是却不摆官架，不带随从。有几个老妇拿着大饼，哭着喊着要酬谢于他，但是他却拿钱把别人的酬谢的大饼买了下来。这样的官员，我华岳从没见过。洛家小子在浮阳的威信，就如土皇帝一般。所以属下觉得这洛凡尘可能要造反，这才紧急忙忙来找王爷您。”华岳将外出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梁文启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说道：“此事不可妄加揣测。洛凡尘在城内威信极高，只能说明他亲民爱民，这和他要不要造反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华岳连忙道：“王爷，怎么没有，这聚贤阁，还有那新建的学堂。洛凡尘正在大量的培养自己的人才，就连浮阳周边那贫苦家里的女孩，都被他接来读书认字，不但免除所有学费，还管一日三餐衣食住行。除此之外，洛凡尘还拿出钱来，奖励优秀的学生。我还听说，有个八岁的女娃，从进学堂短短八天便能背熟三十多首古诗，半月一奖，这女孩家中都以此为荣。”
华岳顿了顿，说道：“王爷，想想十年之后，这洛凡尘手底下该有多少能人？而这些能人都是洛凡尘自己培养出来的，那对于洛凡尘必然是忠心耿耿。如此，即便是洛凡尘没有称王称霸的野心，他手底下的这些人也不干。”
梁文启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言之有理。”
“王爷，不如我们起兵，威胁洛凡尘，趁之羽翼未丰，将他牢牢掌控起来。能为我所用最好，不能为我所用，就直接将其剿灭。”华岳说道，对于洛凡尘，他明白此人的潜力，所以他只是想尽早从除掉这个威胁。
梁文启想也没想，说道：“华岳，起兵能踏平浮阳这毫无疑问，就算警署武器先进，也拿数十万大军没办法。但是，你能杀得了洛凡尘么？他可是鳍人，是天神的奴仆。真要那么做，我们会面临无休无止的报复，让你防不胜防。华岳，很多东西你都看得明白，也能想的清楚，可是做出的决定却是愚蠢至极。这不是打仗，对于洛凡尘，需要的是制衡，而不是武力。”
梁文启有些失望，这华岳人不笨，但是很多事情都会自然而然的想着用武力来解决，这就是一个纯武将固化的思维模式。
华岳垂着头，说道：“王爷教训的是，属下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别说了，你想要踏平浮阳，是担心日后洛凡尘会造反。洛家有鳍人撑腰，都没有造反，你怎么就能那么肯定洛凡尘以后会造反？”梁文启反问道。
“这…………”华岳一时语塞，半饷才回答道：“王爷，我不能断定，但是的确是有这种可能。与洛凡尘合作，风险太大。”华岳说道。
“可是不这样做，风险更大，一旦我手里的兵权降至三成或是更低，加之我已年近半百，并没有那益寿丹可活之百岁以上。两害相权取其轻，不管如何，我也得赌上这么一把。”梁文启叹息一声，说道。
华岳没有再劝，他也明白，近年来边境安定，王爷手中的兵权不断的被朝廷取回，华岳也看明白了，这是要逼反王爷，好名正言顺的收了王爷的人头。
梁文启如今的状况，碰到洛凡尘这么一根救命稻草，无论如何也得抓上一抓。
两人沉默了许久，梁文启突然问道：“你说我们的谈话会不会被洛凡尘知道？”
华岳一惊，但很快的摇了摇头，说道：“我进来之前检查过，整个大院就我们二人，仆人都被我遣远了。”
梁文启淡淡一笑，说道：“那可不一定，还记得秦刚手里那个电话么？说不定这房间内，就有这种东西。”
华岳连忙顿时慌了神，说道：“属下立刻排查房间的各个角落，一定要将其找出来为止。”
不料梁文启却是摆了摆手，说道：“别费劲了，我只是怀疑而已。就算真的有，你肯定找不到。”
“可是，若是今天的交谈被洛凡尘得知，对王爷不利啊。”华岳有些着急的说道。
“有何不利？若真被他得知，那也不见得是坏事。”梁文启托着下巴，缓缓的说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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