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京上空此时一片死寂,火焰烧灼的空气都染上了几分焦味。
那是罪孽的味道!
嗅到这股味道的诸位大佬一个激灵朝着味道最浓郁的方向看去,便见一位势力之主无声无息间竟已被业火烧成骨架。
在他们看过去时,那骨架也迅速变灰变黑,在风吹过时,化为灰烬洋洋洒洒在天地间。
所有人一时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作为一方势力之主,那可谓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他们执掌杀伐,手握重权,便会承担起势力发展造成的业力。
虽有气运庇佑,可一旦碰到业火这种不讲理的东西,他们是真畏惧。
云层散开,露出里面华丽的皇座。周天子头顶着周鼎,目光复杂的看向容娴,长吁一口气,道:“冥王,雅君?”
容娴身后,业火迅速凝聚成一张奢华的座椅。
她不紧不慢的坐下后,身上的红裙换成了当年冥王的玄色长裙。
她单手托着额头,抬眸看来的动作带着傲慢和漫不经心:“是我。万载不见,您一如往昔,老当益壮。”
周天子神色冷了下来,他并未回话,而是看向禺少岐:“本皇记得,当初神隐雅君之时,你宫内的大帝姬失踪了?”
禺少岐阴郁着脸,满是嘲讽道:“大帝姬?本皇何德何能,能让冥王唤一声父皇。当年帝姬乖巧惹人心疼,谁知转头就能卖了我大夏朝。”
天道的力量失去效力后,他们瞬间回想起曾经发生的事情。再加上当年大夏帝姬离开的场景并不曾有多余的掩饰,而容娴被苍天拉回来的也太过匆忙,于是身份就这么露馅了。
听着众人一声声的声讨,容娴神情自若,没有丁点儿不好意思。
意识内,苍天试探询问道:“……有没有觉得被人拆穿后,有种社死的感觉?”
容娴诧异回道:“无论怎么想,社死的都不可能是我啊。他们被我耍的团团转,难道丢脸的不应该是他们?”
苍天:真是好有道理。
但下方容国众人的心情那可是维持在一个尴尬到能抠出一座皇宫和骄傲的能飞上天的微妙位置上。
听着诸多大佬不停的熟络着太上皇当年的黑历史,他们是真觉得尴尬。他们更担心知道太多,回头被太上皇看不顺眼弄死了。
可转头想想那些大佬被太上皇一人耍了,那骄傲今儿别提了。
总之,今天依旧是因煦帝陛下纠结的一日呢。
星辰阁阁主笼罩在一片星光里看不清样貌,他想了想,问道:“雅君,还记得一万五千年前你将剑帝打下小千界的事吗?”
这事儿容娴还真记得,她嘴角微翘,笑容高深莫测,那眼神却幽深黑暗。
许多老熟人见着她高傲又非人的姿态,不由得心神恍惚,记起当年那场震惊世人的凶威滔天。
“怎么?阁主要为剑帝抱不平?”容娴漫不经心的问,“我记得当年将的剑帝还是刚从道台争王出来的年轻人,你们还一起不自量力的围攻我,真是有趣极了。”
星晟阁阁主淡淡道:“并非如此,本座只是觉得世事难料,因果奇妙罢了。您将剑帝打落下界,转世后却又因剑帝而重回中千界,更是在他陨灭时替他承担了他的责任。”
他下着定论道:“你倒是不欠他的了。”
容娴听着他的话,没有半点触动,连脸上的笑意都仿佛经过计算一样。
其他人都没有吭声,煦帝与剑帝之间纠缠的因果不是他们可以探寻的。
但他们与煦帝的因果……
他们下意识看向煦帝,却见此时的她如同从遥远的时空穿越而来,微笑的矗立在天地间,周身沉淀着令人窒息的黑暗和优雅。
冥王雅君,从来不单单是一个符号。而是一位以一己之力镇压一个时代让人无法喘息,只能求助于天道的存在。
周天子深深看了眼容娴,头顶周鼎一闪,皇座穿透空间回到了大周,禺少岐也一言不发的退场。
他们的离开好似开启了机关,陆陆续续有不少大佬离开。
比如三大道场、四大世家,比如佛宗、无极宗、太玄宗,比如青龙城、星辰阁……
他们心中清楚,若煦帝不出现还好,他们还能讨得了公道。
可当煦帝以雅君的姿态现世并庇护了容朝,他们只能忍下这口气。且面对漫天业火以及雅君轻描淡写便从大千界回来的事,他们更是忌惮不已,到头来连句狠话都不敢放只能灰溜溜离去。
这可真是威严扫地。
但命保住了就够了。
没看有个倒霉蛋连吭声都没来得及就变成一撮灰了吗?
至于公道什么的,祖宗都没了万余年了,也许已经转世到容皇朝为煦帝卖命呢。为了祖宗未来着想,为了他们的基业着想,他们这些一向清静无为的仙人当然是宰相肚里能撑船,选择原谅她啊。
但也有人过不去这个坎儿。
这里特指被坑了一脸血的季书。
当年季书确实是被坑的最惨的一个,他与大魏有仇,转头来到与大魏有仇的大夏来期盼当时的夏王能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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