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夏的脸颊上，有两个小小的酒窝。
笑起来的时候很甜。
顾盛北觉得自己想她，想得都快要疯了。
这些年来，他几乎日日夜夜里梦到的都是她。
“温月已经为她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了。”顾盛北看着她，沉默了好久才小声地开了口。
这话，让云夏的眼微微眯了起来。
这些年，她模拟过很多次，张妈死亡的可能。
最后也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温月先是利用大门口的监控，制造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随后，她偷偷返回别墅。
借助安眠药的药力，让云夏陷入深度睡眠，随后再对张妈下手。
这是唯一的可能，也是仅有的可能。
这些年，云夏不是没有想过为自己证明清白，可是当她派人回来找温月的时候才知道，她已经被抓了。
“嗯，我知道了。”云夏最是风轻云淡地应了一句。
她这平静的话音，一时间让顾盛北愣在了原地。
在他的心里，云夏应该是很在意这件事的。
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平静。
“还有……”顾盛北看了一眼云夏，小声地说：“我问过母亲了，她说……”
他的话还没落下，云夏便已经打断了他。
“顾先生，我不是和你翻旧账的。”
她说话的时候，用纸巾擦了擦嘴上的油污。
灼灼目光落在顾盛北的脸颊上，依旧那样礼貌而又不失温柔：“以前的事情，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不在意了，你也不需要放在心上，毕竟人都是要往前看的。”
好一个往前看，顾盛北被她噎住了。
果然，说话是一门艺术。
两个最为熟络的人说话，不需要艺术。
这是以前的云夏和顾盛北。
而两个不熟络的人说话，便需要钩心斗角，处处互相算计。
这是现在的顾盛北和云夏。
毕竟，云夏现在这一句话便已经说明，她不需要他为以前的事情做解释。
“那我给你道歉。”顾盛北垂下了眼眸。
其实当初的事情他没有做错什么，除了没有调查清楚张妈的死因，可以说他什么都没有做错。
可是现在的他，纡尊降贵跑来给她道歉。
“顾先生，”云夏看了他一眼，笑得风轻云淡：“你不需要给我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
她摇了摇头，随后一字一顿：“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迟到的道歉也没什么用。再说了，如果道歉真的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刺。
每一下，都扎在顾盛北的心上。
他记得，奶奶最开始出事的时候，她也给他道过歉。
可是顾盛北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那时候，他以为他们这辈子注定是要彼此蹉跎了。可他没想到有一天云夏会离开他，会连头都不回地放弃顾太太的位置。
“我吃饱了。”云夏擦了擦手，笑着问：“顾先生，我可以回去了吗？”
顾盛北觉得，自己今天说了这么多。
竟然都白说了。
很明显，云夏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她说罢，已经站起了身：“时间也不早了，两个孩子回去还要睡觉不是？”
说完，云夏便想拉开房门走出去。
可是，却有人比她快了一步。
顾盛北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紧接着，云夏便被他抵在了餐厅的墙上。
她迷惑地看着他，随后笑了起来：“顾先生这是先礼后兵不成，想用强的了？”
云夏这一句话，立刻让顾盛北的眉头皱了起来。
霸道如他，即使是被云夏这么说也毫无愧疚感可言。
顾盛北定定地看着她，随后一字一顿地说：“云夏，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他的声音很低。
云夏笑了，可只有她知道自己表面的从容是装出来的：“顾先生不是这种人吗？”
多么简单的一个反问，直接把所有的问题丢了回去。
顾盛北一时间语塞，云夏便想将他推开。
可是那边的男人却悠悠地开了口：“云夏，这次不走可以吗？”
顾盛北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好像带着恳求，云夏对上他漆黑的眼眸的时候心里一下子便是五味杂陈。
她从来不担心顾盛北对她用强的。
毕竟这座南城都是他顾盛北的地盘，他有的是资本嚣张不是吗？
可是他用这商量的语气和她说话，云夏便没了抵抗力。
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目光所及便是他那张英俊无比的脸：“顾先生，你凭什么要求我？”
她看着他。
“凭我还是你的丈夫。”顾盛北的声音很低。
他看着她的目光炙热无比。
云夏的呼吸慢了半拍，她轻轻地眯起眼眸：“你别忘了，云夏已经死了。”m
她如今，改名换姓。
已经有了新的身份。
甚至连她的孩子，都已经不再是国内的户口了。
“云夏，”顾盛北看着她，随后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想逼你的，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
他看着她，无比严肃。
这一下，云夏笑了起来。
她抬眸对上了顾盛北的眼眸：“顾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大男子主义吗？”她顿了顿，又问：“还是你不要我觉得，就要你觉得？”
他这话和在逼迫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没有任何区别。
甚至可以说，更像是道德绑架。
“这些年，你身边有陆小姐，有宋小姐。”云夏吸了一口气，抬眸看向他：“有工作，有盛世，有流光。”
“你不需要我，”她叹了一口气，再次一字一顿：“甚至可以说，从来不需要我。”
最是冰冷的话，让顾盛北皱起了眉头。
他怎么都没想到，云夏竟然会有这种想法。
他的眉宇之间的诧异让云夏笑了起来，她平静地说：“顾盛北离开你以后，我学会的太多了。我不想再当一只摇尾乞怜的宠物狗了。”
她说着，声音竟已经有些嘶哑了。
顾盛北愣在了原地，好一会都没有说出话来。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云夏拉开了包厢的门，而几乎就在这时云夏却扭过头来：“顾先生，你我都已经有各自的生活了。我看得出来楠楠和轩轩都挺喜欢你的，但请你也和他们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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