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如她之前猜想的那般,是为坏了嘉明郡主的名声。如此一来张家便能站在道德的高点,既能让张世仁“勉为其难”的破了三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规,又能让嘉明郡主闭嘴不敢闹腾。
更遑论几年前他们就把张世仁和兰芷通间所生的腾儿,以嫡子的名分过继到嘉明郡主名下。总之这一家子早在嘉明郡主不能生育之时,就把她算计的死死的,着实可恨。
想到这里,秦笑笑心里难受的透不过气来,强忍着才没有露出异样:“堂姨,万一,我说万一郡马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怎么做?”
嘉明郡主沉默了片刻,低头摸了摸微微凸起的小腹:“我会带着孩子和休书离开这里。”
这个答案有点超出秦笑笑的意料,想了想又觉得这个做法符合她的性子,不禁松了口气。
只是想要带走孩子太难了,张家不可能放手,甚至会借孩子强行留住她。除非张家出了大事,自顾不暇。
这话秦笑笑没有说出来,另一件事急需处置:“堂姨,如今你已经有了至亲骨肉,腾儿继续占着嫡长子的位置,是不是不太合适?”
嘉明郡主愣住了,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说出这种话,郑重道:“笑笑,当初我同意腾儿过继到名下,便会把他当作亲生的一样教养,这与我有没有身孕并无干系!”
秦笑笑一听,暗暗着急的同时,愈发敬佩她的人品:“堂姨,我不是想挑拨你们母子的关系,只是担心腾儿长大后知道自己的身世,会无所适从与你们生出隔阂。”
原因自然不是这样,感情愈深,受伤愈重。她担心堂姨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会承受不住,不如及早断绝她和腾儿的母子关系。
“笑笑,是我误会你了,你别放在心上。”嘉明郡主很不好意思的说道,但是并未改变主意:“有祖父和公公悉心教导,日后腾儿自会闯出一番天地,想来不会纠结于身世,你大可放心。”
秦笑笑哪里能放心,这一刻她恨不得她自私自利一点,不要对腾儿存有一丝感情。可是这些话她不能再说了,否则以堂姨的聪慧,定会察觉出什么。
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她只好劝说道:“堂姨,你这肚子一天天大了,想来分不出太多的精力照料腾儿,就让张夫人带着他吧。”
嘉明郡主这一胎怀的辛苦,确实没有太多的精力照顾日益好动的腾儿,便笑着说道:“你说的对,眼下我也只能先顾好肚子里的这个,好在母亲把腾儿照顾的极好,我没有不放心的。”
秦笑笑心道那是老东西的亲孙子,她当然会精心照顾。暗暗叹了口气,遇事难解的忧愁在心头滋生弥漫。
回到护国公主府,她先去正殿向护国公主说了景太后赏了她三匹云织霞锦的事。
护国公主很高兴,夸她懂事孝顺,是她应得的,让她只管拿去裁衣裳。
秦笑笑本来想留下两匹,以后婆媳俩穿出去溜达也是桩美谈。不过护国公主没有收,因为她自己还有两匹。
第二天,秦笑笑就出发回青山村了。这一次她谁都没有带,是骑马回去的,只有石头大布一路护送。
到家的时候,林秋娘和苗老太正在准备午饭,于是多淘了三个人的米,额外准备了两样食材。
知道闺女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外甥女。吃过饭,秦山放下碗筷直奔胡家村,把外甥女接了过来。
一个多月不见,胡晴晴瘦了不少,脸颊上看不到什么肉,衣裳下也变得空荡荡的,可见这阵子她过的有多苦。
秦笑笑一下子红了眼眶,紧紧的抱住她说不出话来。
“笑笑,你别这样。”胡晴晴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与之前相比愈发淡然:“前阵子我都哭够了,你要是再把我惹哭,我可要跟你急了。”
秦笑笑一听,眼泪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瓮声瓮气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胡晴晴豁达道:“其实没有啥,挺过去了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秦笑笑更难受了,再次自责起来:“早知道会生出这么多事,那天说什么也要陪你一块回去!”
胡晴晴不想她继续纠结这件事,转移话题道:“你啥时候知道的?”
秦笑笑不知道她问这个做什么,在心里算了一下日子才说道:“十六那天,爹娘十六到的京城。”
胡晴晴恍然大悟:“难怪了,难怪那天老虔婆蹲茅坑,被蛇咬到了屁股,老扁头也的脑袋被蜈蚣咬了,胡有树挖菜园,锄头脱耙砸破了自己脑袋。”
咬方大嘴屁股的蛇毒性不大,除了肿的不能坐下躺下,顺便发了一场高烧外,并没有其它不适。不过这样也够她受的了。
等她屁股上的伤好了,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惊喜”等着她。
被蜈蚣咬的胡扁头也好不到哪里去,那条蜈蚣红的发黑,个头有筷子长,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头,毒性比小蜈蚣大多了。
他的额头肿的跟寿星公似的,恨不得把眼珠子挤出来。脸也像发面馒头一样,一戳一个坑半天鼓不起来,疼的哭爹喊娘直打滚,到现在还没有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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