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整天泡在木屋旁的田地里时,我未曾发现又有三只小狼去野外进行生存试炼了。没错,铃铛的幼崽虽然晚生了一个多月,但是目前看来也到了试炼的年龄。小狼们全部离开了领地,顿时感觉狼群失去了很大一部分活力。
田地虽然播种完毕,但是翻土时留在地里的杂草是非常有必要清理掉的。一旦草根还在土壤之中,经过山谷两个月的自我换新,田地里估计芦草和杂草就要分不清了。
我正在地里汗流浃背地除草,加加忽然跑过来,急匆匆地在我身边打转。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放下手里的活儿,起身同加加回到狼窝。我扫视一眼,愕然发现断尾的窝是空的!
我伸手在狼窝里探了探,还有些余温。领地里其他成员都不在,只有加加和平安在狼窝里守着,其它狼应该都是去寻找这老家伙了。我害怕他出什么事,也赶快跑出领地找寻。加加用鼻子指了指北边,示意狼们去那边寻找了,我则与其背驰,赶往南方。
南边一片祥和,远远就能听到流水声。一群刀角鹿在草原上安然吃草,看到我也不把我放在眼里。这样宁静的空间,如果我呼唤断尾,应该可以听得很清晰吧?
“断尾!断尾!”我把手围成喇叭状,向四处大喊。其实我也不知道断尾知不知道我在喊他,毕竟名字都是我起的并且由我自己叙述的。
在高坡上喊了半天,以为站得高望得远,声音传播得也远。不过半晌之后,还是没有回应,只有一只刀角鹿在我不远处蹦了蹦,学着我扯脖子叫了两声。
我没理会那傻鹿,继续往下面找去。一路上也见不到任何狼的影子,只有大片吃草的鹿和羊。
“断尾!!”我仰天长吼,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是不是他真的去了北方,已经被狼们找到了?
就在我放弃寻找,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我突然看到河边一棵树下有一个闪动的影子。我定眼一看,确实是一匹狼。他背对着我,耳朵时不时地微微动一下,半截尾巴偶尔拍拍地面。
“可算让我找到你了。”我起身,走向断尾。他狼顾回头,眼神呆滞,看了一眼是我又转了过去。我轻轻走到老狼的身边,靠坐下来,没有说话。
我不愿打扰断尾安静歇息,只要我找到他就放心了。我静静地坐着,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座雕塑一样。过了许久,老狼斜眼瞥了我一眼,左耳趴下扇了扇,尾巴在我腿上蹭了一下。我觉得他像极了一个老人,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又想有一个人陪伴,不要过于吵闹就好。
断尾望着河水,一望就是十几分钟。这里是发生过什么让他难以忘却的事吗?我的脑子飞速旋转,想起上一次追溯过去时,这里应该是巨狼王遇难的地方。
断尾和巨狼王之间有什么关系呢?他是否在悔恨当初没有救下巨狼王?还是在可惜山洪带去了他不舍的东西?
我看着断尾满是褶皱伤疤的皮肤,还有那毫无光泽的毛发,觉得断尾是真的老了。在狼生中风风雨雨十几年,肯定无数次经历了艰难险阻,目睹了森罗万象,思考过千头万绪,见证过生离死别。浮生百态后,方是转世时,断尾也是预料到自己余生的短暂,所以想在草原各处多留恋几眼吧。
看时候不早了,我轻轻拍了拍断尾,提示他该回去了。断尾懒洋洋地翘起屁股抻了个懒腰,张开口齿不全的嘴打了个哈欠。然后头也不抬地往领地里回了。
我叹了口气,爬起来跟着断尾一路走回领地。老狼断尾趴进狼窝,又一动不动了。我四处望了望,发现其它成员还没有回来,给断尾留了一口水后,我连忙向北方走去。
果然,我看到在领地外的一窝草坑处,狼们聚在一起,头对着头。我一路小跑过去,来到狼群之中,顿时骇然。
我看到狼群中间躺着一只浑身是血的小狼——居然是锐耳!锐耳的两条前腿都血淋淋的,其中一只腿从肘部断开,露出白花花的骨头,另一只前腿向外严重折过,也不断滴着血。
黑条和独眼焦急地原地打转,花斑冷静地为锐耳清理伤口,铃铛和赤心则在担心自己孩子的安危,黑夜愣愣地看着,故狼王见我来了急忙忙蹭我。我见状不敢怠慢,但是也不敢轻举妄动,我知道受伤之后是不可以随便抬或者抱的。我只好一路飞奔,到魔幻森林那里取些乌头草。
锐耳奄奄一息,让我不得不加快脚步。我不顾心脏快要炸开,马不停蹄地取回乌头草,把草乌交给黑条,让她嚼碎为锐耳上药。但乌头草仅有止痛的效果,能不能撑过去还要看锐度本身。
我不解地怼了怼故狼王,询问锐耳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故狼王尾巴指向麦田,想要告诉我是猞猁所做。
是成年猞猁欲捕食锐耳么?锐耳在反击的过程中,被咬中了前腿。但是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我看到锐耳的牙上还粘着血,地上散落着猞猁的软毛,并不是成年猞猁的。而且猞猁一般不会来绿野仙踪,尽管它们可以单挑一只大狼,但是通常狼是不会单独行动的。由此推测,估计是锐耳饿极了,袭击了猞猁的幼崽吧。幸亏是狼群在野外及时发现了他,不然锐耳就要丧命于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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