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踪了一只野鸡。
我已经知道了动物们死亡的原因,这是一连串的灾难。虫子吃了麦草,让金色麦田没了植被;金色麦田的动物迁移到沼泽和绿野仙踪,造成物种入侵;光秃秃的草原上饿死了大片的动物,也有很多适应不了气候的动物死去。于是,没有植物净化空气,气温上升,尸体易于腐烂,垢积的烂肉为蕴藏病毒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环境,而吞食了这些病毒的,正是饥饿的猞猁和恶狼,还有一些肉食鸟,于是病毒就散播开了。
病毒有无数种让生命体死亡的办法,使其陷入无限的口渴也是一种致命的手段。我们人类通常称这种散播速度快、面积又广泛的病毒为瘟疫。
那么现在不确定的是,病毒起源于金色麦田,它到底会不会传播到其他地方,很难说明。
绿野仙踪已知出现了患病个体,这样下去,病毒绝对会被携带到更远的地方去。
所以我跟踪了一只野鸡,我要检查一下,这种病毒究竟会不会传播,是怎样传播的。
想要弄清楚真理,就要亲自付出精力和时间去考察。
我看中了一只健康的大野鸡,然后始终与它保持十几米的距离,观察它的行踪。野鸡也成群觅食,一些虫子和草籽都是它们的食物,我就这样一直看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有一只鸡去了河边。
我心跳加速,不知道悲剧会不会重演。野鸡岔着两条腿低头啄水,抬头顺进嗓子。直到鸡喝了四五口才满意地离开。
我舒了口气,看来这是一只健康的鸡。那么只能接着观察了。
忽然,在回去的路上,野鸡再一次感觉到口渴,于是折回去又喝了几大口。我倒吸一口凉气,心想结局果然还是一样的。
于是鸡开始了疯狂饮水,它的同伴们察觉到不对劲,都晃着身子走过来。我已经知道了这种病毒可以通过水来传播,为了不让它们接近水源,我跳过去,把所有的鸡都赶到远处去,包括那只已经患病的鸡。
口渴的鸡扇着翅膀,总要从我面前经过。我把它的路挡得死死的,我想既然病毒依赖水,如果不让它持续饮水,或许可以把病毒杀死。
可是我太天真了。没有水的情况下,野鸡渐渐变得焦躁不安,大张着嘴,发出干燥的叫声,最后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卧倒在地。我见到此景连忙让开,但是它已经无精打采,昏天暗地了。
我叹了口气,看来只要被病毒感染,无论做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
但是我要得到的已经得到了。这种病毒是可以通过唾液传播的,并且病毒可以在水里存活一段时间。但是常识大家都懂,病毒没有宿主细胞是不会永远存活下去的。
回去的路上我在想怎样才能让病毒稳定在麦田里,可我的想法已经来不及了。
我在狼群里又度过一晚,狼们昨晚成功在森林里抓到了两只红绒鼠,但这根本填不饱肚子,蹄类动物才是它们的主食。但狼是耐得住饥饿的猎人,我告诉它们不要随便出去了,喝水尽量远一点走,去上游喝水。我不希望狼群中任何一匹狼出事。
告诫好狼们,我又开始北上。尽管我内心不停在说这只是一块病毒区而已,但是我实在低估了病毒的传播速度。
仅仅一天,病毒已经传到雪原去了。沼泽富含清澈的淡水,很多牦牛和猞猁都到这里喝水,把沼泽也污染了。而我最意想不到的,是那些天上飞的,它们是病毒的生产者,同样居然也是病毒的传播者。
飞鸟喝了水,又到另一个地方休息,感染之后只好到其他水源喝水,把病毒播种下去。鸟的活动范围太广了,根本就是我无法控制的。
紧接着,雪原也沦陷了,那些大型的雪原鹰就是传播的罪魁祸首,它们东达金色麦田,西至幽暗草原……
天呢。
第二天,狼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出趟门了。我只好和它们一起到南方去,贴着七棵树的边界穿过雨林,到达河的上游。这里还没有出现患病的生命体,估计这里的水还是干净的。
接下来连续几天我都有去过南边,那里一直都处于安全的状态。只不过绿野仙踪已经渐渐成了重灾区,河边的尸体已然可以和麦田的相比。
一开始我还在期待我们可以默默抗过去,但是每一天的尸体数都在飙升,河边已经堆满了“溺死鬼”。
狼群还算听话的,除了在最南方的火焰草原行动,其余时间都是呆在狼窝里不与任何动物接触。我忽然想到是不是可以通过隔离的办法实现患病体的淘汰。那样的话,病毒就不会传播了。
我经历过03年的非典,我知道瘟疫多么恐怖,我也知道治疗的方法。
可是这是大自然,我们没有医疗设备,动物们也不会听我的话,它们只会按自己的想法为所欲为。
自发现病毒的那一天算起,已经过去了十天。南边也有一点顶不住了,是因为草原上疯狂奔跑的刀角鹿,一点一点向南方奔去,把饮水点也一点点移到了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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