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军带着他俩，辗转来到全镇最富丽堂皇的所在，大摇大摆走进去，将马缰扔给前来迎接的小厮，随手扔过去一块银锭，“老规矩，给哥三个安排一下。”
小厮熟练的接住，手腕一动，变戏法似得将银锭收了起来，态度立马变得异常的热情。
“好唻！请好吧您唻。”
孙大军把孙立伟和孙立言交给前来服侍的两个丫鬟，就撒手不管他俩了。自己则精挑细选了相陪的小姐，先去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然后点个单间，叫上一桌精致酒菜，酒足饭饱后，便与人家小姐相拥着上床滚床单。
一番折腾，云收雨歇后，孙大军支走小姐，自己躺在那里惬意的休息。
“孤狐，什么指示？”房间内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人，就坐在原来孙大军坐的地方，吃喝着孙大军刚才与小姐吃剩喝剰的酒菜，低声问道。
孙大军从床上一跃而起，“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听说家里七少爷近来很活跃，确定要动手了？”
“谁知道！咱们只是听命行事。动不动手，得看上面的意思。”
“也罢，我知道纪律。不该问的，不问就是。不过你也别指望太多，我手上掌握的资料也不多。”
“白家一案，哪些人动的手？”
“北靖镇上怀远砦的人动的手。”
“可看准了？”
“怎么没准？盯得死死的。人怎么从怀远砦出来咱不知道，可人回的是怀远砦，这个绝对错不了。”
“那怀远砦什么来头？”
“就是普通的农庄，平日做些倒手买卖，没什么异常。”
“那帮人进了怀远砦，可曾出去？”
“这就不好说了。既然做买卖，出出入入很正常。咱们又没认清脸。真要混出去，很容易。”
“嗯？”孙大军沉吟了一会，突然问道：“白家的柯正和韩刚这俩人，你查过吗？”
“当然查过。上头重点点出来的两个，能不上心吗。”
“什么来头？”
“一个曾经是流浪的落魄书生，一个曾是落草的土匪。后来跟了谁就不清楚了。白家惨案前，这俩人确实跟外头有接触，但有神秘杀手出没在二十步内，我们的人不敢太靠前，就不知他们谈些什么。——后来案子发生，当然知道密议的是什么，可已经是事后无益了。”
“胡太爷曾经派人接触过那个韩刚，可有此事？”孙大军再问道。
“嘿嘿，”来人一笑，说道，“确有此事。那个老头，以为找个小姐接触韩刚，就天衣无缝了。结果害的人家小姐白白丧命。要我说，对方还是手下留情了。要不，事后去过现场的胡家人，也跑不掉。”
“这么说，柯正和韩刚身上，有不少值得深挖的秘密了？”
“我们准备在他俩身上放长线，争取能牵出更大的目标。”
“不用白费力气，这俩人，很快就没多少价值了。要利用就趁现在。”孙大军肯定的说道。
“难道我们的行动被人发现了？”来人很敏感，马上想到这层可能。
“我们的的动作是否被发现还不知道，但胡太爷已经打草惊蛇。胡太爷与少爷走的很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来人马上明白，点头道：“如果少爷需要，我现在就可以派人拿下柯正和韩刚。”
“关键是与这俩人接触的眼线，可曾进一步盯住？”
“没有。”
“嗯？”孙大军有些意外，“很棘手吗？”
“故意放着的。”
孙大军点点头，表示明白，正色道：“小少爷在府衙一切顺利，少爷的风格要比老爷激进的多。我们牛卫，也要跟着改变风格才是。有些时候，做事不能瞻前顾后。”
“可是，管辖我们牛卫的可不是小少爷。”
“这我知道。”孙大军也有些无奈，很多事情，上头没有明确的行动指示，牛卫做事就束手束脚，不敢甩开膀子全力以赴的做事。相比之下，孙大军更喜欢跟着孙维梁做事，虽然他只是跟着孙维梁走了一趟凤山铁矿而已。
孙大军虽然年纪不大，却又丰富的江湖阅历，在他眼里，孙家四位少爷，只有孙维梁是个敢想敢干，能带领大家往前冲的汉子。要是让孙维梁领导牛卫，一定能让牛卫扬眉吐气，不用一直这么憋屈的耗着。
但现在的孙家，还是崔氏主导，是大房在主事。孙维梁虽然能干，却是七房的少爷。就算崔氏再器重孙维梁，也不可能将孙氏的一大支柱牛卫交给孙维梁。
这是上层的事情，孙大军无法左右。就像眼前这件事，若是孙维梁主持，孙大军坚信，一定是雷厉风行的推下去，才不会瞻前顾后呢。
“白家的案子，是小少爷在负责。我们牛卫掌握的情报，难道还不能向小少爷全盘托出吗？”
“没有上头的指示，我们不敢擅自做主。”来人也很无奈。
“好吧。我没什么其余的可问了。你自己小心，别被人跟了尾巴。”
“放心，在这彩塘镇，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咱们牛卫的眼线。谁敢盯我的梢，那才是嫌命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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