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电影节开幕,开幕影片是一部伊朗的电影。吃早饭的时候雅各布和朱纹拿着排片表嘀嘀咕咕研究了半天,把竞赛单元的每部电影的排片都列出来,最后一对照,这才松了一口气。
《海鲜》被安排在第二天上映,一个独立的大厅,上下午各两场,在随后两天又各安排了一场。说明主办方还是很看好这部片子的。
这次比王大伦前几次参加电影节都要轻松,因为影片由法国的电影公司包销,不需要卖片了。同时他们的电影这次能在南特获得如此待遇,不得不说其中肯定有包销的电影公司在起作用。怎么说这里毕竟是法国,也算是他们的主场,自己人。
连带着雅各布也轻松了很多,不再象《小武》、《站台》那会,每天都急匆匆的跟打冲锋一样。这货吃过早饭还有空坐在阳台上晒着太阳,喝着咖啡,眺望卢瓦尔河的美景。
朱纹看着静静流淌的卢瓦尔河,不由诗兴大发道:“这是一条长长的深向大西洋彼岸的渠,所经之处,人们为它而欢呼鹊悦!”
王大伦听了连连点头道:“不错啊,我觉得你还是适合当诗人。”
朱纹苦笑道:“别逗了,这是凡尔纳赞美卢瓦尔河的诗句,他的老家就是南特。”
“凡尔纳是谁呀?”
咦?王大伦这话刚说出口,雅各布、妗子都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朱纹更是满脸“没文化真可怕”的鄙夷神情。就好像是一名当红歌手听了《满江红》觉得很好听,问这首歌谁写的,回答是岳飞,歌手忙拍着手叫道:“我能不能请岳飞帮我写歌啊?”
估计现在他们三个就是这种感觉,但王大伦却毫不为耻,双手一摊道:“我确实不知道啊!”
“唉——”
朱纹深深地叹了口气,内心中为有这样没文化的朋友深以为耻,扳着手指头道:“大仲马知不道不?”
“知道,写《基督山伯爵》的那个。”
“那巴尔扎克呢?”
“人间喜剧!”
这个太知道了,上大学的时候教科书里就有,还是考试的重点。
“大仲马是将历史学融进文学,巴尔扎克是将社会伦理学融进文学,而凡尔纳是把地理学融进了文学。他们三个并称法国十九世纪最伟大的文学家。现在知道了不?”
王大伦终于知道了这位儒勒.凡尔纳是何许人也,但他还是低估了凡尔纳对于南特这座城市的意义。
中午吃饭的时候,服务员专门为他推荐了一道据说是闻名全法国的南特当地特色菜,操着半吊子法语的他很乐意品尝一下这道特色菜。
跟当地的服务员交流完,其实他真的很想跟朱纹谈谈到底是谁没文化!相比英语他接受过张璐的系统培训,不但能说能看,还能读能写,法语虽然是他自学的,有些半吊子,但是简单的会话还是不成问题的。
朱纹呢,虽然也是大学本科学历,但他学的那些哑巴英语早就还给老师了,要是没有他这个兼职翻译跟在旁边,估计只能窝在酒店里寸步难行。
正当他暗自得意呢,他点的所谓闻名全法国的南特当地特色菜端上来了,当服务员一脸神秘地掀开盘子上那个亮闪闪的不锈钢罩子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盘黄澄澄的炒鸡蛋!没错,就是炒鸡蛋,而且跟中国的家常炒鸡蛋没啥区别,看着里面的量,顶多也就两个鸡蛋,居然要了他八十法郎,折合人民币差不多一百二十块钱。
那哪行呀,他立刻义正言辞地跟服务员交涉,让他必须给自己一个解释。
服务员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很淡定地解释了这道特色菜的由来,南特的炒鸡蛋之所以闻名全法国,成为当地的特色菜,是因为在南特出生的儒勒·凡尔纳当年通过毛遂自荐向著名文学家大仲马先生献做了一道南特炒鸡蛋而被收入门下。然后两人志同道合,共同创作了戏剧《折断的麦秆》!
于是乎南特炒鸡蛋就成了南特最著名的特色菜。据说全世界不少凡尔纳的粉丝专程来到南特就是为了品尝一下这道南特炒鸡蛋。
服务员最后还郑重声明,这道南特炒鸡蛋不只是一道普通的菜,更代表着一种对热爱凡尔纳的情怀。情怀是无价的,当然这道炒鸡蛋自然就值八十法郎。
服务员的胡说八道,朱纹和妗子听了居然频频点头,朱纹更是也点了一道炒鸡蛋。
特么的,都有病!
品尝完昂贵又充满情怀的炒鸡蛋,三个人在南特的大街上闲逛。这座城市除了市中心有少量的现代化高楼大厦之外,其他地方的建筑都很有年头,充满了历史厚重感。而且这里的人们,正如昨天雅各布介绍的那样,生活节奏非常慢,就连街上漫无目的蹓跶的法国老太也只是用那淡雅的香水来装束自己。
“这里真象云南的丽江。”朱纹不由感慨道。
不但是节奏慢生活简单象丽江,朱纹说就连那些闲逛的法国老太也象极了丽江古城中的纳西老太,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烤一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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