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开国公府,现如今也成了开平郡王府。
任亨泰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
常继祖脸上露出笑容,稍稍用力,便将任亨泰这位内阁首辅拉了起来。
不等任亨泰开口询问。
常继祖便已经率先开口,解释道:“陛下有旨意,我等讲武堂四期武生,明日于禅让大典之上,进行授勋仪式。”
任亨泰目光一晃。
他的嘴里低声念道着:“讲武堂都已经四期了吗?”
常继祖却是笑着摇头:“任阁记错了,讲武堂前两届的学长们,都没有算在内,当初他们结业之后便直接去了军中的。从学生这一届开始,讲武堂才开始计算期数,我等也是第一届有授勋仪式的。”
讲武堂竟然都成立这么久了。
任亨泰心中有些震惊和意外。
而常继祖将任亨泰扶起解释了之后,又将一旁的翟善给扶了起来。
见两人脸色苍白,眼神恍惚,常继祖也不曾多问,而是看了一眼桥头的讲武堂同学。
“任阁、翟阁,学生们还要入宫准备,就不在此地逗留了。”
说着,他便冲后面的讲武堂同学们招了招手。
武生们纷纷下马,领头的一名武生则是将常继祖的马也牵在手中。
任亨泰和翟善让到了一旁。
一名名即将在明日禅让大典上接受授勋仪式的讲武堂武生们,牵着马从任亨泰和翟善面前走过,走向西安门里。
应天城,随着皇帝的旨意,终于是平静了下来。
而在应天知府衙门。
如果有熟悉这里的人,就会发现,今天的应天知府衙门,多了许多的生面孔。
而这些生面孔,则是用那双冰冷的眼睛,看向所有从眼前走过的人。
在府衙深处的一座偏僻院子里。
几名太医不断的进进出出。
而在院子里,除了这些太医,还有锦衣卫的人,羽林卫的人,暗卫的人。
穿过回廊,进到屋子里。
这里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太医院院使水三年眉头皱紧,正在和府衙的大夫争论着什么。
他是刚刚才赶过来的。
而在里面,应天知府虞大廉,和直隶总督大臣正陪在朱允熥身边。
虞大廉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不时的看着刚刚服下药的那名婢女,又看向邹学玉。
朱允熥背着双手。
眉头亦是微皱。
邹学玉低声说道:“已经查明,这是罗女官的贴身侍女。
该问的事情,臣等也已经询问清楚。这是她应该做的事情,也是臣等必须要做的事情。
若不这样,我们不可能知道这件事发生的时候,那座宅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有怎样的细节。”
见朱允熥不说话。
邹学玉叹息一声,再次开口:“应天知府会对这名婢女使用猛药,也是臣下的命令,和应天府无关。”
朱允熥终于是动了。
他挥手打住了邹学玉接下来的话,开口道:“这个时候,还不到追究谁要承担责任的时候。现在我只希望,此女还能够有一线生机。”
蹬蹬蹬。
太医院院使水三年从外面走了进来。
“殿下……”
朱允熥当即回头,就看到水三年对着自己摇了摇头。
朱允熥点点头:“那就让她少些痛苦吧。”
水三年小声道:“臣已经让人去配药了,稍晚一些就能送过来,绝不会再叫这位姑娘有半点痛楚。”
见水三年都安排后了一切,朱允熥这才轻叹一声,走出屋子。
邹学玉和虞大廉两人则是立马跟在其身后。
悄无声息回京的孙成,则是一直守在院子里面,见到朱允熥走了出来,便立马跟在身边。
四下里,都是信得过的人。
邹学玉低声道:“按照这位姑娘所说的,那些人都是手段干脆之辈分,虽然浑身都蒙着黑衣进来的,但个子却都不高。按照这位姑娘听到的言语,虽然她说是近似杭州府一带的方言,但臣等推测……”
“是倭人。”
朱允熥眉头微皱,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杀气。
邹学玉点了点头:“倭人普遍个子矮小,且外人若是听着,言语也确实是有些近似杭州府一带的方言。而且……臣等也于锦衣卫的存档比照过,那些人的招数,也确实附和倭人一直的习惯。”
朱允熥冷哼一声:“直至今日,倭人竟然都未曾死绝!铁铉当初是怎么当差办事的!”
他虽然嘴里是在骂着铁铉,可是在场谁都知道,这是在骂倭人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死绝。
孙成上前,低声道:“臣等也有些疑惑,直至今日还会有残存下来的倭人。而且更为关键的是,若有一些寻常倭人存活下来,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但像这等杀伐过段,武艺高强之辈,按理说是很难存活到现在,更不要说一下子会出现这么多的倭人。”
虞大廉在一旁纠结了许久,方才开口道:“当初铁学士在瀛洲的时候,一直在做的就是绝嗣倭人的事情。
等朝廷设立瀛洲四道,派遣官员过去,这件事情也是头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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