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琦？”
“你怎么到三楼来了？”
艳新推开厕所隔间的门，就对上刚从门口走进来的林雨琦等人。
笑着要去挽她的手。
眉头一皱，林雨琦避开她。
杏眸里满是漠然，画着精致妆容的眉眼盛气凌人。
“你家穷为什么还要在我们面前表现得很有钱的样子？”
李艳新怔住，面如菜色。
眼神躲避，她想走，但又好像被人定住，脚上挪动不得半分。
见她这样，林雨琦嗤笑。
指尖点在她的胸前。
“你装大款给谁看呢？”
“现在想着你在我们面前侃侃而谈地讲过名牌，我就恶心。”
眸光刺人，林雨琦并没有结束对她的羞辱。
“欺骗别人很好玩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是傻子，被你一个穷丫头耍得团团转？”
嘴唇嗫嚅，李艳新终于开口。
声音细若蚊蝇。
“没有。”
“没有？”
“也是，我看你更多的是高兴吧？”
“毕竟你可是收了我不少的礼物。”
“怎么样，人生第一次接触奢侈品的感觉？”
“很好，对吧？”
收回自己的手，林雨琦厌弃地转身去洗手池冲手。
“烧烤摊的女儿，果然空气中都有股油烟味儿。”
咬着下唇，李艳新憋红了眼。
垂在裤缝两边的手揪紧。
林雨琦目光扫过，又走近她。
“怎么，你还不服气啊？”
“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身上没有油烟味儿？”
林雨琦凑近，微微俯身，做势在她身上闻。
“好像确实没有油烟味儿，难道是我闻错了？”
“艳新同学，你可以告诉我你一天洗几次澡吗，洗得这么干净？”
面上哂笑，林雨琦直直望着她。
她的眸里都是她眉开眼笑的样子。
瞳孔瞪得极大，唇瓣咬得泛白。
李艳新始终一声不吭。
“哑巴了今天？”
“平时你不是挺能说，歪点子一堆？”
“我没猜错的话，你这会儿心里就想着怎么报复我吧？”
勾着唇角，林雨琦冷笑。
“我告诉你，只要你还想在三中待下去，就给我安分点！”
“我可不是那个光头，可以让你在我头上蹦跶的！”
凝她一眼，林雨琦转身往外走。
她身后的人也跟着走出去。
面前就剩下高晴。
看了李艳新几眼，她终究什么也没说，跟着走了出去。
一时间厕所里只剩下李艳新一人。
凉悠悠的穿堂风，耳边还有外面同学的高呼，谈论的欢乐声。
几堵墙壁，硬生生把他们隔成了两个世界！
她仿若置身冰窖中，丝丝凉意源源不断的从脚底涌起。
弥漫开来，让她四肢发凉。
眸里闪过幽光，面无表情，李艳新往外走。
那晚她妈妈回家告诉她，有她们学校的同学去吃烧烤，其中一个女生是光头的时候她就知道，迟早有这样的一天。
今天一来，一个上午，她过得小心翼翼，看着她们嬉戏玩笑，没想这一刻来得这么快！
都怪她！
她不好过，她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眼角猩红，脚下不停，李艳新径直走过讲台。
闹哄哄的教室，大家各做各的，后排的男生们还在打游戏，时不时发出几声高呼，口吐芬芳。
望着后排低垂着的光头，艳新愤恨，加快了脚步。
几乎是扑上去，李艳新一把按住唐妩的头，手指甲在她脸上划出红痕。
“我打死你！”
“贱人！”
几乎疯狂，她动作毫无章法，撞倒桌上的书摞，撒了一地。
里面看书的陈熠最先反应过来，嚯的站起身，一把捏住她的手腕。
虎口泛白，可见力道之大。
眉眼冷厉，甩开她的手。
陈熠将唐妩扶起来，目光在她的面上打量。
她本就白，细皮嫩肉，又是金银细软养出来的，此时额头一片绯红。
面颊上还有几处触目惊心的划痕，隐隐充血。
唐妩面无表情，凤眸平静得可怕。
指尖在她面上轻触。
“很疼？”
唐妩点头，看不出情绪。
大家早就在李艳新喊叫撞倒桌上的书摞时就看了过来，一脸惊疑。
“你特么脑子有病吧？！”
“发什么疯？”
刚才还在低头打游戏的苏煜暴躁地扔下手机。
猛地站起，身后的椅子被他推得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一米八几的高个，他一脸怒意，眉眼锋锐，狠戾地瞪着李艳新。
“我发疯？”
“你们怎么不问问她做了什么好事？”
唐妩转过身。
缓缓抬眼，清泠泠的眸子，没有太多情绪。
只是眼型过于好看，凤眸内勾外扩，带着她骨子里的冷厉气场。
声音很轻，很慢，裹着冰寒。
“我从来不做好事。”
抬脚踏出去，目不斜视，她向她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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