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盯着沈柠月的脸这才感觉到了后怕，不自觉的往旁边缩了缩，低着头红着眼眶活脱脱就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媳妇模样。
沈怀夜眉目间淡淡的，“我倒是想躲，不过你觉得我当时除了面部表情以外还有其他能动的地方吗？”
沈柠月对此哑口无言，的确，她刚赶到的时候这俩人被绑的就是两捆人形粽子，沈怀夜的这个还好点，至少整张脸都是露着的，傅群那个才最惨，除了鼻子以外其他竟然一个地方都没露……
本来皮肉之苦就已经在他们的计划之中了，只是当时他们的目的更大，结果如今架势是做的挺足的，结果竟然只抓到了一只小鱼一只小虾。
“不管咋说你也要靠那张脸吃饭的，稍微运点力把冰块的攻击挡下不就好了？”沈柠月一想到他是脸破相了，心里就忍不住犯愁。
要她说，这俩货就没一个聪明的，哪怕他这稍微做点弊也不会影响计划。
沈柠月愁眉苦脸的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声：“你这门面一受伤，我就心里就有愧啊……”
沈怀夜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得了吧，就你那点子演技就别到我面前班门弄斧了，我可不想破了相还要污了眼，你还是省省力气想想接下来该干嘛吧，我这边还有通告，就不陪你们演下去了。”
说罢，“沈怀夜”的脸皮下就好像有无数条虫子在里蠕动一般，不一会儿，竟变了一副模样，就连身后也照先前缩小了不少。
“沈怀夜”也就是唐乐，脸上被处理的伤还在，听她的意思是一会儿还有工作需要用到脸的，不过她面上却半点担心的神色都没有，和其他几人点了头算是打招呼，沈柠月扔给了她一瓶东西，被她稳稳接在了手里，也没问是什么，转身就朝着院子外亮起的车灯的方向走过去了。
待其走远，小花才感觉自己喉咙瑟瑟的，心头震惊的感觉还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看到沈柠月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隐隐感觉到了自己是中了对方的圈套。
但她一直以为这圈套是临时的计谋，有可能是他们办完事后刚好在远处看到了这边的情况，所以就一直隐在暗中。
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原来这一切从她决定药晕所有人起，甚至可能要更早，她就已经完全陷进了他们的节奏里。
她教训了半天的人，竟然从头到尾只不过是看了一场笑话而已！
虽说心里难受的不行，不过小花还是在几个呼吸之间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这是她从小就必备的技能，因此几乎是在她想到冷静两个字时，她的身体她的情绪就自动化的完成了这一切。
柱子在旁边担心的看了看她，小花朝他笑了笑，“放心吧，我没事的，哥哥。”
柱子眼里的担忧不减，嘴唇动了动，终究也没说什么，先前会说话的嘴在他恢复身份后就像是被人下了封印一般，哪怕他心里此刻已经焦急的翻江倒海，可他一句安慰的话也都说不出来，只能克制自己的冲动只抓住了小花的一只手，小花顺势靠在了他的肩上。
沈柠月漠然的看着这一切，半晌她才道：“小花和柱子，这是你们俩的本名吗？”
别人开口，小花肯定是一个眼神都不会给，但只要沈柠月开口，她几乎就是知无不言。
“本名不本名的我们两个都已经忘记了，这四个字也只是两个代号而已，大人若是不喜欢可以直接叫我们正、副堂主，反正他们都是这么叫我们的。”
小花甚是虔诚的垂了垂眼，她这话也不算有隐瞒。
小时候的事，随着她的过去早就成了她回忆不起的记忆，当年那个被人宝贝着叫的名字，早在没人叫时就被她忘记了。
只有小花，是她现在有限活着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送给她的名字。
不过看大人的模样，或许是不喜这个名字，所以小花直接换了个更能点明她身份的称呼。
至于柱子，这个确实只是代号了，每次出门她都会让他起个适合的代号，柱子这个名字也不过是为了拉近彼此关系而已。
沈柠月把手上的油用湿巾擦净，拄着下巴也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只是指着小花旁边的男人问道：“关于你的问题回去再说，我主要想问问关于他的事。既然你先前说一直照顾你的那只妖早在你小时候就已经死了，那他呢？他是谁？”
小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男人倒是很坦荡，反正现在也已经被抓了，还是栽在了“那人”最崇拜的人的手上。
小花明显是不想对沈柠月说谎的，那他跟着一同认命也没什么不好的。
“傀儡。”男人轻启薄唇，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缓缓道：“我是用来替代那人陪在小花身边的傀儡。”
沈柠月对此倒是稍稍有些意外，“所以你是妖喽？”
小花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衣角，亦如多年前那个人离开她的那个晚上。
柱子反握住了她的手，温柔的看着她，唇边缓缓地溢出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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