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你这是什么话？”男人声音带了一点宠溺的语气，“你知道的，你是我最需要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会看上别人。”
“如果不是看上她了，那你怎么不杀了她？！”谁知周雪却一反常态，对他的这番话无动于衷，甚至还有些咄咄逼人的追问道：“没看上那你就杀啊！你明知道她跟我有仇，你还要挑她做你最完美的作品，赋予她新生，那我呢？我算什么？我只是被你需要但不会被你爱上对吗？！”
周雪咬着牙低吼道：“杀周雨和丁歆的时候，你可是一点犹豫都没有，你如果真的在乎我，那你就杀了她！”
周雨和丁歆就是此次案件中属于沈大的那两名死者，两人一个被发现死在KTV的公共卫生间，另一个在一处少有人去的公园里，头被朝下的放着，身体卡在滑梯里——
“小雪，你冷静一点好不好……”男人缓步走到了周雪的面前，一把手按住了她的两肩，前后推动，周雪整个人犹如坏掉了的洗衣机一样被晃得叮当作响，欢快的铃铛声显得极为突兀，两人却习以为常的都自然而然的忽略了这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被晃傻了，周雪瞬时把脑袋靠在了男人的肩上，小声呜咽了两声，“我就是害怕有一天你不需要我了怎么办，会不会也像杀死周雨她们那样也杀了我……”
周雪的下巴还靠在男人的肩上，头贴着他的肩膀微微向上抬了抬，一双眼正楚楚可怜的盯着男人的眼，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喃喃自语给自己听，“你会吗？”
“当然不会，”男人淡笑着轻轻把她从自己身上推开，转身朝着沈柠月坐着的方向走了过去，用着毫不在意的语气说：“我对你可是有很高的期望的，不然我干嘛跑去市局保释你，就这个女人指控你的那些罪名，哪怕定了罪也不会太难过，可老师担心你在里面不舒服，哪怕担上了大风险也得去救你，这无疑对我来讲就是自投罗网的行为，恐怕现在警方已经有一些视线落在我身上了。”
周雪果然急了，刚想追问着点儿什么，就见老师一挥手，让她暂时闭嘴，而老师已经用像是在观察什么收藏品似的神情绕着圈围在了沈柠月的身边打转。
周雪知道他的规矩，因此也不敢再出声，虽然她有满腹早就已经有了答案的问题，但这会儿也只能把它们统统咽回肚里。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老师先前说的那话的关系，周雪总觉得自己心慌的厉害，就像马上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周雪的目光落在了沈柠月的身上，两人同样是角色扮演，可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在给她做点缀，好看归好看，但她照镜子时，无论怎么看，也感觉不出这是一个公主的模样。
但差不多的衣服穿到了这女人的身上，她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现在这副打扮，就像一个真正的公主，那衣服更像是在成全，成全她的姿容，成全她做一个真正的睡美人。
哪怕她根本没见过什么睡美人，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现在真的会有这种光，果然颜好，先天的东西，自己比不上，也难怪老师会为了她同自己生这么一场气，怕是她如果和老师能够来一个性别互换，现在不舍得的人反倒就应该会是她了……
周雪正乱七八糟的想着那些有的没的，那边男人突然起身，把他满意的作品丢在凳子上，踱着步子走到了周雪的面前——“清醒了吗？”
男人的声音淡淡的不见一点起伏，周雪却已经习惯了他对自己这样的语调，方才的委屈像是一场青天白日梦，她点点头，“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是啊，清醒了。
清醒的知道他们只是互相需要彼此，发昏的才会觉得他们之间存在爱情。
明知道自己问的问题都是蠢话，还像个蠢货一样嚷嚷着质问，她还真是聒噪极了……
“清醒了我就有话要跟你说。”男人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从果盘里挑了个苹果扔给了她，然后双手抱头向后一靠，眼睛谁也不看，轻轻闭了起来。
周雪知他是什么意思，乖乖的从抽屉里把水果刀拿了出来，一点一点的开始在旁边削起了皮，一边削，一边等他要说的话。
“还记得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时我说过什么吗？”男人缓缓张了张嘴，出乎周雪意料的，竟是叙旧的话。
她足足呆愣了半分钟，才慢半拍的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老师现在看不见她的动作，随即轻轻“嗯”了一声。
怎么可能不记得，转学后的她其实过的一点也不快乐，学校里的人不知道是从哪听来的她的过去，谁都不愿意和她并排走在一起，谁也不愿意和她说话，哪怕有人稍微对她示了点好，但第二天又会跟她形同陌路。
她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却也明白定是有人在她背后做了什么小动作，就比如说——她曾经拍了一张一个长相颇为明艳的孕妇娇羞靠在一个五官略不出奇的男人的怀里，她还为之取了一个标题，叫‘原来孕妇也能为钱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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