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的是这事儿啊？”老张收回了玩笑的意思，声音略沉：“就是你走的第二天，先是学生会的一个学生干部跟几个学生出去玩，被人发现死在了卫生间里，然后又过了两天，一个大二的学生也被人发现死在了公园里的滑梯里，两个学生日常几乎没有任何交流，身边也没什么共同朋友，共通点倒是有，但和校外其他的那几个算在一起就总有那么一两个的特点是跟其他人对不上的了，再加上涉事地点不是没人就是没有监控，再不然也是监控坏了的还没来得及修，警察的意思是凶手极有可能是随机杀人，但是地点是早就选好了的，总之现在什么线索也没有，几个死者身上的财物也都没被动过，连凶手是为了什么现在都没弄清，只知道目前死亡的这些都是女性，而且好巧不巧的，偏偏连续两个出了事儿的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其他死者哪怕是学生也没一个学校的，搞的现在学校里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整天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是教也教不好，学也学不好，男生其中也未必就有安心的，一上班我这心里都烦！”
老张和沈怀夜也算是老朋友了，知道他不爱说话，打这通电话的目的估计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要是真想聊什么天那肯定是没可能了，电话里对面一直没说话，所以他也没怎么墨迹了，想着他知道的事差不多也都说了，临撂电话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儿，老张的语气透露着一点担心，“有句话兄弟得提醒一下你让你有点心理准备，最近学校里好像有人要整你……”
这回沈怀夜给了他回音：“嗯？”
“就是这不是出了命案吗，又是在你走之后学校里出的事，学生里就有人传凶手是你，齐老知道这事儿当时就发了火，虽然让人查了，但是怕事情闹大，只能暗地里查，那谣言这玩意儿咱们也都懂，源头难查，齐老也只能在工作群里给你澄清，让各自老师去约束学生的言行，不过也有老师问你消失这几天去哪了，齐老支支吾吾的也不说，所以有的老师也难免会那个了点，总之你明天上班的时候听了什么看了什么别介意，不过我的建议是还是澄清一下比较好，我也知道你不爱搭理这些事儿，但咱们这些跟学生年纪差不多就有了这样成绩的人，有多遭人嫉恨你心里清楚，就怕有人故意把事儿闹大，”老张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为了沈怀夜还是为了他自己，“你这性子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去，工作没了我知道你不怕，可你也得为齐老想想吧，要是你真被千夫所指了，齐老那不还得跟人拼命？反正你自己想想，我说这些不是杞人忧天之语，只要你一句澄清，管他背后什么牛鬼蛇神，至少舆论发酵不起来，别人也没法拿这事儿再做什么文章害你。”
老张自认为他这已经够苦口婆心的了，再多说反倒会起反作用，最后以一句“早点睡”做结尾，把电话挂断。
直到最后他也没听到沈怀夜给他一个表态，也不知道沈怀夜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眼，打算梦醒明天见了面后再说——
挂断电话后，沈怀夜蹙着眉把手机放下，看着桌上的教案。
本来只是本着关心学生的心理才会打这通电话，但没想到最后还能把事儿扯到自己身上。
齐老是当年他爸妈出事的那只队伍里成功逃了回来并且还活下来了的其中一个，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是大家伙在出发前就做过心理准备但又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沈父当年本来是有希望逃走的，只不过沈母不小心被地上的藤条绊倒，为了救沈母，他跑了回去，这才没能出来。
沈父沈母临终托孤，齐老这些年里明里暗里一直都在照顾他，假如事情真的到了那步田地，齐老确实不可能置身事外，为了这点小事到那个地步确实不值。
沈怀夜看着被一条明星恋爱消息的推送突然弄亮了的屏幕微眯起了眸，沉吟了几分钟后点开聊天软件给一个人发了一条消息又老神自在了起来——
手机屏幕的亮度随即被按灭，沈怀夜闭着眼睛向后倒去，就着这个姿势维持了足足半个小时，然后看也不看桌上的教案，像是忘了在五花肉的房间门口前的那些想法一样，转头直接回了自己屋里，把窗户锁好，躺在床上一秒就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沈怀夜吃完了早餐，罕见的在镜子面前捯饬了自己一番，休闲的运动服换成了一件白色毛衣，搭着一件宽松的风衣外套，头顶甚至还搭了一顶还算时尚的帽子，整个人看起来又温柔又帅气。
沈怀夜出门前有点别扭的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五花肉在房间里早早就醒了，他进去喊它吃饭时还在跟他闹脾气不肯理他，猫房里除了一张床以外也都是些猫的玩具什么的，没有一个类似桌子的东西。
五花肉又是不肯在地上吃饭的，怕饿坏了它，他只好快速解决完早饭，匆匆的出了门，想着今天有可能会发生的事，嘴角可疑的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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