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放在她的身上，十分适合。
虽说厥尊公主未必了解她，而且大抵也并没有什么心思去了解她，但是至少，此时的莫青君要比许多人都更了解厥尊公主。
她这一次并没有做出什么会让厥尊公主暴怒的事情来，虽说失败这件事情已经足够她恼怒的了。
可是最起码，莫青君很留给她面子，没有太过于打脸。
这一点在厥尊公主的眼里兴许算不上什么，也许反而更会让厥尊公主觉得恼怒，可是莫青君知道，这一点会看在那个隐藏在厥尊公主身后的人眼里。
不然上辈子的时候，以厥尊公主那样的『性』格，又岂会做出那些十分聪明的抉择来。
所以莫青君的举动，其实是在讨好厥尊公主身后的人，而并非是讨好厥尊公主。在她看来，能够说得动厥尊公主去做那些事情的人，必然是得到了厥尊公主的认可，并且是能够在厥尊公主心中占有一定地位的人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若是一般人说出那些提议，只怕下一刻就会被厥尊公主拍飞了。
莫青君坐在马车上，微微挑起帘幕，看了看外头并不算太昏暗的天『色』，对着前头赶车的吴小哥说了一句，“暂且不要赶着回府，去大业坊的外头转一转。”
看着绿袅疑『惑』的眼神，莫青君轻声解释道:“王姨娘兴许是在大业坊，不过并不能十分肯定，所以我如今打算过去瞧上一眼。到时候你下车去问问看那附近的人，兴许能打探得出来一些消息。”
“王姨娘？”绿袅很是吃了一惊，随即说道:“以王姨娘的『性』子，姑娘不怕打草惊蛇么？”
听到绿袅的话，莫青君摇了摇头，“我听那金家的人说的蹊跷，似乎王姨娘并非自愿呆在那大业坊的。可是以她的『性』子，若是不愿还能有谁『逼』迫得了她？更何况，她家如今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她爹如今正受圣上宠信，若是她不愿意，谁又敢『逼』迫得了她？”
“姑娘说的也是，兴许那个人并非是王姨娘也未可知。”
莫青君点了点头，马车也正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她和绿袅对视了一眼，绿袅下了马车，打算去探听探听消息。
然而等绿袅走过了一圈之后再回到马车上的时候，莫青君却发现绿袅面上的表情并不算好看。绿袅上了马车在马车踏上回府路程的时候，面『色』严肃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那附近的人都没有说有看过王姨娘的，哪怕是住在大业坊里多少年的老人亦是如此。”
她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后来奴婢还特地去找了在大业坊里的稚童们询问，毕竟他们到处跑比起大人们要看得多。他们倒是说似乎有这么一个人，可是说的很『迷』糊，而且指不出王姨娘到底是住在哪儿的。只是说偶尔有几次看到过王姨娘出现，都是在黄昏的时候，面『色』苍白如鬼。如果不是因为那些孩子觉得她出现的有些可怕，这些小孩也不一定能记得住只出现过几次的王姨娘。”
听完绿袅的描述，莫青君不由得陷入了『迷』『惑』之中。
什么时候王姨娘会这般不在乎自己的外貌和形象了？竟然能让人用可怕两个字去形容，那绝不会是王姨娘做事的风格。
加上先前金家说的面有仓皇之『色』，看来王姨娘藏在大业坊里，似乎是因为有人能够威胁得到她。
而这又恰好绕回了一开始莫青君所疑『惑』的问题里，若是真的有人威胁王姨娘的话，以她的身家背景，又何须这般躲躲藏藏？
王姨娘当初并没有死，实际上对于莫青君和很多人来说，都不算是一件很惊奇的事情。毕竟那样的一个王姨娘，又岂会死的那般窝囊？可是从如今看来，似乎当初王姨娘是在用她的死亡在躲避一些什么事情，又或者说是在躲避一些什么人。
可能威胁到王姨娘，让她连回家都不敢甚至要躲到京城来的人，究竟会是谁？
想着这个问题，莫青君不由得眉头紧缩，深思了起来。
她并不认为那个能够威胁的到王姨娘的人，会是徐姨娘，虽说徐姨娘的疑点颇多，可是她实质上并没有什么势力。若是她真的有能够『逼』迫得了王姨娘的能力，又何须在莫府隐藏这么多年？
所以徐姨娘最多只是一颗棋子，而并非是下棋的人。
这其中的事情太过于蹊跷，莫青君觉得自己如同被浓雾『迷』了眼的路人，瞧不清楚前方的真相在哪。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明明眼前许多的路上辈子已经都走过一次，可是如今再走的时候，却发现上头弥漫着浓雾。也许会按照以前走的方向去，也许又不同，实在是在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前进。
这样的重生，所谓的脑子里有的记忆优势，也全部都消失殆尽了。
有的时候知道了结果，却掌握不了过程；而在可以掌握过程的时候，往往又会出现新的因素。比如好几次，她想做的事情都因为莫烟云的出现而搅局，而出现了无可挽回的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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