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推断的过程
听完太后这番话，白如霜马上明白过来了，无论是太后，王皇后，还是丁夫人，她们三个在她重翻旧账之前，最后一次喝过这道糖水，就是五年前萧皇后被人在糖水中下毒的那次。
她赶紧扑通一声跪到了太后面前，一脸紧张地低下了头：“儿臣不知这是太后的忌讳，多有冒犯，还请太后责罚！”
太后愣了一下，上前把她扶了起来：“这孩子，怎么突然就跪下了呢？哀家倒也没什么好忌讳的，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萧皇后，所以感慨两句罢了。”
“母后，若曦是病逝的，跟您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必如此自责？”皇上说道。
太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皇上一眼，叹了口气：“皇上，有些话哀家之前一直没有说，如果萧氏背后没有她那个家族，哀家肯定会对她很好的，她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为人处事，都是哀家心目中的好儿媳。”
听完太后这么说，皇上的表情也有些沉重了：“母后，您说的这些儿臣何尝不知？可惜若曦死后，萧家的势力才下去，她实在是福薄，这也是莫可奈何的事，您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好了好了，就不让哀家的孙媳妇听这些家长里短的事了！让哀家尝尝看你这道小酥肉做得如何。”太后强行打起精神来，用严公公递来的筷子夹起了一块，送进嘴里。
“做得真好吃！”刚一咽下去，她就忍不住夸赞道。
白如霜害羞地低下了头，说：“多谢太后夸奖。”
就这样，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午饭端了上来。
吃过午饭后，白如霜向他们道了个别，自己去凤仪宫找王皇后了。
*****
走在去凤仪宫的路上，她沉默不语地思索了起来。
根据目前得到的情况看来，五年前的那天，事情应该是这个样子：太后让丁夫人送了两碗糖水过去给萧皇后和王贵妃，其间被丁夫人看到，王贵妃交换了两个糖水碗，当晚萧皇后出现身体不适，没多久就死了。
可是这么一来，有件事解释不了：王皇后为什么会如此恐惧那道糖水呢？就好像……默认里面有什么致命的东西一样。
等等！这个情况下有且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王皇后看到自己的糖水碗被人下了毒，情急之下只好跟萧皇后的交换了，没想到萧皇后直接被毒死了，于是王皇后才对这道糖水感到恐惧，再也不敢喝了！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么这个毒究竟是谁下的呢？太后吗？看起来也不像，她明明很乐见王皇后夺走属于萧皇后的宠爱，因为这样，萧氏一族就不敢这么嚣张跋扈了。王皇后死了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相反，还会有许多麻烦。
排除了最大的可能，还剩下什么？白如霜这样问自己。
经手这道糖水的人只有御厨，太后和丁夫人。御厨可以首先排除，如果是他下的毒，那太后和丁夫人肯定不会活到现在；其次排除太后，她的动机不足，王皇后死了她就更麻烦了；最后只剩下丁夫人了。
这位夫人很讨厌王皇后，但讨厌归讨厌，她真会动手杀人吗？虽然她杀人的动机不足，但相当乐见王皇后死掉，而且是她把糖水从慈宁宫送往凤仪宫和凝烟阁的，这段路程可不短，她有的是下手的机会。
但即便是如此，她还是快到凝烟阁后才出手，不然也不会被王皇后看到了。那这里又产生了一个问题，下完毒后，她为何走开了呢？不这样，王皇后就没有机会调换糖水碗，然后被她看到了。
她一定是先到凝烟阁，后到凤仪宫的，那么，在慈宁宫去凝烟阁的路上，有什么可以吸引她的注意力的呢？
想着想着，她来到了凤仪宫门前。
虽然上一次她送了王皇后很忌讳的糖水，但她毕竟是不知者不罪，再加上这次的一对花瓶，王皇后丝毫没让她等待，亲自迎了出来。
“双双，你来啦！”王皇后笑容满面地跟她打起了招呼。
白如霜也笑容灿烂地靠了过去：“儿臣见过母后。”
“哎呀，都跟你说了，见本宫不需要这么客气！来来来，快进来。”王皇后说着，挽着她的胳膊走进了殿里。
白如霜当场皱了皱鼻子，在这个没有香水的年代，她是怎么做到让自己的身上有股刺鼻香味的？光靠香囊办不到吧？！
但心里咆哮归咆哮，她表面上还是笑得和颜悦色的，一点都没表现出来。
一进门白如霜就看到她送的那两个花瓶像是门神一样，分别放在一根柱子上，靠在了里间的圆门两边。
“想不到母后这么快就摆出来了，还不知道母后喜不喜欢呢。”白如霜笑着说道。
“瞧你说的，要是本宫不喜欢，怎么会摆出来呢？”王皇后说着，走到了花瓶旁边。“本宫可是听人说过，双双在兴安县可是远近闻名的制陶工艺师，你亲手做这么一对大花瓶，怎么不得几百两？本宫可想不到能收到你这么一份大礼！”
好家伙，竟然暗地里调查她？那这个女人是否发现她已经跟自己的手下干了一架呢？白如霜心里有些没底了。
“母后过誉了。”白如霜微微颔首，“想不到母后连这种小事都知道，实在让儿臣惊讶。”
王皇后笑道：“本宫只是问了一下兴安县出身的宫人罢了，只是听到了些传闻，不足挂齿。”
“母后要是这么说，儿臣可就感兴趣了，不知都是什么传闻呢？”白如霜问道。
“就是一些……你是个有名的制陶工艺师，家在县城外的小村里，还是县太爷千金的闺中好友，跟她一起被绑架过，结果反手摧毁了绑架组织，实在了不起！”王皇后开心地笑着，说道。
她这是在试探吗？白如霜的心底浮出了一丝疑问。
“想不到母后已经知道的这么具体了，儿臣佩服。”白如霜也波澜不惊地笑了一下。
“不不不，本宫佩服你才是，居然能以弱女子之力反克绑架组织，实在了不起。就是不知那是个什么组织，竟敢绑架县太爷的千金。”王皇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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