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后知后觉
肖将军面有难色地回答道：“回王爷，末将的职责是转运送往盛州府的铁矿石，除非另外接到上级的命令，否则不可轻举妄动。前不久末将才违规帮了张大人一次，如果再这么做，恐有宵小到上级面前参末将一本，末将实在是为难。”
“不知肖将军所说的宵小是指何人，竟连协助当地官员剿匪这种事都会上奏？”刑文煜问道。
肖将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王爷有所不知，近几年来，往来此地视察的官员似乎对末将多有不满，常常向旁人打听末将有何动作，还听信前任县令刘长庆对末将的污蔑，跑来责难末将，末将只能小心谨慎，尽可能不出错，帮助张大人一事非不愿为，而是不能为之。”
“哦？你说的那些官员该不会都是韩尚书一派的人吧？”刑文煜冷笑了一声，问道。
肖将军一惊，马上低下了头，双手抱拳道：“王爷英明！”
“没关系，这次乃是本王的命令。那帮歹人试图杀了对本王有救命之恩的人，还把本王的朋友打成重伤，光是这两条就足以让肖将军对他们出手了。如若有人问起，你就这么回答，本王倒想看看谁敢造次！”刑文煜质地有声地回答道。
听到他这么说，肖将军喜出望外了：“如是甚好，那末将就师出有名了！张大人，请为末将带路，末将这就去点兵！”
看着肖将军健步如飞地离开了大帐，张涵终于松了一口气：“王爷，如果不是有您在，此事不会这么顺利就解决，您的大恩大德，下官没齿难忘。”
“张大人不必客气，本王要解决他们也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如若不是双双遭此惨祸，本王也无法下定决心将其除去。”刑文煜笑了笑，回答道。
“那王爷请随下官，先返回县衙，待肖将军大获全胜，下官再与其一同护送王爷回京。”张涵说着，做出了请的动作。
然而刑文煜摇了摇头，说：“这么大的场面，本王怎可错过？更何况此人与本王有私仇，而且朝中有人，如果让他被生擒，恐会逃过此劫。”
张涵吃了一惊，问道：“王爷所说的此人朝中有人指的是……”
“此人曾与前任县令刘长庆深度合作，官商匪勾结，沆瀣一气，为害朝廷重中之重的铁矿资源，如果上头没人，他小小的一个县令和地痞无赖岂敢从事这样的勾当！”刑文煜冷脸说道。
张涵心服口服地点了点头：“王爷说得没错，这种大案可不是区区的一个县令敢犯下的，此二人在朝中必然有保护伞。光是刀疤在兴安同乐二县犯下的罪行，就足以让其斩立决，如若被轻轻放过，定然难以服众。”
“所以，他最好的结局不就是抓捕过程中被击毙吗？”刑文煜意有所指地问道。
“可是……”张涵有些犹豫了，“慕容宵曾经说过，刀疤与其对打，几乎是平手，可见此人武功不俗，若要将其击毙，恐有难度。”
刑文煜嘴角扯了出一丝弧度，扬了扬手中的剑，说：“张大人这是忘了本王的存在吗？陛下赐此剑与本王，可不是为了好看的。”
此言一出，张涵面露喜色了，赶紧鞠了一躬：“那就有劳王爷了。”
刑文煜点了点头，转身朝帐外看去，心中默念：“双双，这是我答应你的，绝不会孤军犯险。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
当白如霜头上包着绷带回到家中的时候，这里就只剩下白老三和卧床不起的老刘了。
“双双，你的头怎么了？！”白老三看到她头上的绷带，吓了一跳。
如果把实话告诉他，他恐怕会冲到江家去跟他们拼命，那就没有必要了，于是白如霜就挑了一句最轻的话来说：“我不小心磕到头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冒失？吓了我一跳！”白老三忍不住埋怨她道。
白如霜赔了个笑脸，说：“放心，问题不大，休息几天就好了。”
“你呀！这叫我接下来该怎么办？阿煜走了，你也弄伤了，老刘谁来照顾？”白老三抱怨道。
白如霜愣了一下，问道：“阿煜走了？”
“对啊！他没跟你道别吗？”白老三这下吃了一惊。
然而白如霜像是反应不过来似的，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似乎没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跟我说要到县里去办个事，还会回来的。”
然而白老三坚决地摇了摇头：“不，我非常肯定他就是走了，虽然他说他会回来找我们，但是这番说辞不是一向都用在告别上吗？他如果不是要离开了，又怎么会说这种话呢？直接说今晚会回来吃饭，又或者明天还是什么时候回来，不就完了？”
白如霜这才意识到他之前跟自己说的那番话到底什么意思，那就是告别啊！
想明白这一点后，她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他……走了？”
看着父女俩一来一回，半天都聊不到一块儿，老刘忍不住插嘴了：“双双妹子，我也觉得阿煜是走了，他出门的时候还背着一个包袱，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听到他这么说，白如霜吓了一跳，赶紧冲进了自己的房间，把藏起来的那箱银子翻了出来，打开一看，一锭也不少，于是松了口气。虽然她也不想怀疑阿煜，但是护财这点是本能，她无法克服。
阿煜走了，一分钱都没拿，那他的包袱里装的是什么？心里带着这个疑问，白如霜推开了阿煜的房门。
房间里整整齐齐的，就连被子都认真地叠好了，柜子里仅有的两套衣服不见了，其中一套还是二伯送给他们的胡服，看来这就是阿煜带走的全部东西了。
看到这一幕，白如霜才终于承认，阿煜走了，不然他不会把那套很珍惜的衣服一起带走，他可是一直都没舍得穿，曾经还戏谑地说过，打算穿着它去参加村里人的寿宴，想去长长见识，毕竟他从来都没有参加过寻常人家的宴会。
想到这些，白如霜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明明今天中午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她连哭都哭不出来，怎么现在却哭成这个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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