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了解的范围
阿煜摸了摸鼻子回答道：“了解的范围不同。”
这个有点玄乎的说辞，让白如霜有些懵逼了。“什么意思？”她好奇地问道。
“嗯……我举个例子。你之前几次算计村长他们家都能成功，是因为你很了解他们家的情况，还有整个村子的情况。”阿煜解释道。
“但是这样的你却没有想到当地的粮商会为了维持水稻的价格而做出些什么，也没想到以张大人现在的处境，没有余力去推广水车，很显然并不是因为聪不聪明的问题，只是因为你不了解这些状况。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白如霜整个人都愣住了，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却没能给出什么答复。
阿煜继续说道：“房臻是一名商人，对兴安县的商业状况自然比较了解，而且他久居县城，对县城的状况也很了解，所以他才能想得到那些你想不到的东西。我换句话说，如果你也能了解这些事情，你真的觉得自己会想不到那些状况吗？”
不得不说，阿煜说得很对，白如霜确实忽略了这些东西。人的常识范围不可能全面，也无法在了解事物上做得面面俱到，这一点她早就了解到了，为什么还要这样责怪自己呢？
单一个人类实在太渺小了，所以才需要同伴。这个道理她早该明白的。
“谢谢你，阿煜。”白如霜说着，露出了微笑。
听完他的这番话，白如霜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阿煜也放心了不少：“不用谢，这是我应该的。”
二人就这样走在回家的路上，头顶是朗朗星空，身畔是徐徐微风，就连心情都变得愉悦了起来。
“可惜啊！贤明兄建议半年后才让张大人知道水车的事，由他来负责推广，不然这一切就可以循序渐进的进行了。”白如霜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为什么要等半年之久？”阿煜好奇地问道。
白如霜把房臻给她的解释重复了一遍，却换来了阿煜更加惊奇的疑问：“哪有他说的这么玄乎？根本用不着等这么久！”
白如霜有些不解地问道：“你觉得现在的张大人能刚得过那些地头蛇吗？”
“为什么要让张大人去刚呢？让他上个折子，把这一切告诉知州不就行了吗？”阿煜又问道。
这一次，白如霜没词了。
“这种发明了新技术的事情他本来就应该上报，而且这么重要的创新，知州知道了肯定会有所动作，到时候推广的重任就落在知州身上了，还需要张大人去操心吗？”阿煜问道。
白如霜彻底答不上来了，倒不如说，她根本没有研究过古代的官吏事务，自然不会知道这种流程。
“哪怕张大人是个刚上任的知县，在县里的势力不足，无法撼动那些地头蛇，你觉得他们会不怕知州吗？官高一级可是能压死人的！”阿煜斩钉截铁地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白如霜彻底放心下来了。张大人是个负责的父母官，知道了水车的存在一定会选择上报给知州的，到时候推广的事宜就不需要他们去担心了。
等等，这种事房臻没有想到吗？白如霜的心里又产生了一个疑问。
听到这个问题，阿煜果断回答道：“他区区的一个商人，又怎么会了解官吏的事呢？这不就和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件事一样吗？每个人只能从自己了解的领域去给予建议，不会有谁做到真正全面的。”
听罢，白如霜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哎呀，放心下来之后就觉得饿了，咱们赶紧回家吧！”
“好！”阿煜响亮地应道。
白如霜刚准备迈开步子，就想起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她是个村姑，所以了解农民的事；房臻是个商人，所以了解商人的事；那么阿煜如此了解官吏的事，他会是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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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她并没有问阿煜，毕竟这件事跟他装失忆一定有莫大的关系，想来他也不会轻易说出口。于是，她只能先把这个疑问存在心里了。
回到家吃完饭后，白如霜很干净利落的把碗洗好了。刚准备出厨房，她就看到白老三点起了灯笼，一副要外出的样子。
“爹，您这是去干嘛？”白如霜好奇地问道。他平时不会这么晚还往外跑，今天这是怎么了？
白老三扛起了锄头，回答道：“我有点不放心，想去地里看一下。”
听到他这么说，白如霜马上反应过来了：“你是担心村长家对我们家刚插上的秧苗动手脚？”
“没错，他们之前给我们的种子还是煮熟的，谁敢保证他们不会又做些什么奇怪的事！”看来白老三也是久经风霜，对这种事经验老道得很。
“您一个人去吗？”白如霜有些担心了。这种时候黑灯瞎火的，对方要是真想干些什么，以白老三的身子骨很可能遭不住，白如霜不得不产生这种想法。
“那我跟白大叔一起去吧。”阿煜从屋子里出来了，他显然听到了他们之前的对话。
“也行，那你跟我来吧！”白老三说着，领着他出了院子。
看着他们关上院门，白如霜忍不住叹了口气：“要不要在我们家的地四周扎个篱笆呢？”
这种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不容易了，她所说的可是五亩田地，折算成现代的单位，那就是三千三百多平方米，她上哪儿去找那么多材料扎篱笆呢？
就在白如霜一边缝东西，一边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两个人忽然回来了。
她出去一看，顿时吓了一跳。阿煜搀扶着头上血流如注的白老三，一脸紧张地说：“双双，快去请王大夫过来！”
“这……这是怎么了？”白如霜一边穿上外衣，一边问道。
“我们绕着那块儿田巡逻，发现江大河带着他儿子悄悄往西去了，我们两个决定跟上去看一下，结果走到一半被他们发现了。可能隔得远，他们也不知道是谁，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这边扔了过来，一下子把白大叔砸中了！”阿煜回答道。
“我的天啊！”白如霜一边说着，一边朝门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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