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膛了……”
王赴归大脑当机，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地狼藉发呆。
耳鸣在减弱，他逐渐听到了周围的声音。
凝光依然霸气十足地指挥着现场，四部成员迅速结成分组，清理现场并检查伤害情况。
沐辰与高斐安排好了自己部员，见王赴归愣在原地，于是结伴上前安慰。
“往好处想，还好这是在广场爆炸的，而且也没太大损失不是嘛。”沐辰身量还是个孩子，够不着王赴归的肩膀，只好拍着他的手臂道。
“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嘛……而且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我们知道了发射药跟箭矢在一起可以引发爆炸不是吗，这是一个突破。”高斐劝道。
“是啊，而且你的那个什么理论……45度角那个，也可以用在归终机上嘛……”沐辰继续劝道。
“这种事情很常见的，第一次试做发生这样的情况，大家都会觉得很合理也很合逻辑……”高斐诚恳地说。
二人越是显得毫不在意，王赴归越是内疚。他之前所有的承诺和自信，所有夸下的海口，仿佛都成了疯狂啃噬自尊的毒蛇，在他的心中狠狠地咬了一下又一下。
“我真傻，真的……”他抬起没有神采的眼睛来，喃喃道：“我单知道枪炮如果堵了会炸膛；我不知道烟花也会。我真傻，人家穿越都是从实心弹开始，我为什么要一开始就搭载战斗部呢？我真傻，人家MK7 16寸舰炮的MK13HC将近一吨重，战斗部装药量才几十公斤，占比不到十分之一，而发射药足足有几百公斤……我真傻，没有足够厚实的弹壁，没有足够坚固的炮膛，我凭什么以为一次就能作出大炮呢……”
沐辰与高斐面面相觑，不知王赴归这嘟嘟囔囔的到底在说些什么。
忽然，远方的天空隐隐闪过一道红光，随即便是一道绿光，又一道红光，又一道绿光。
广场之上的喧哗戛然而止，凝光也放弃了指挥，只是盯着港口的方向。
不多时，港口也发射了同样的信号。这次就清晰得多，王赴归看到仿佛是信号弹一样的四枚小型烟花被射向天空，连续两回依次闪过红光和绿光。
“前方南十字船队发来的信号，目标行动了，方向是……璃月港！”青龙部天行紫微嘴唇颤抖着向凝光汇报说。
“怎么会提前行动，你们不是说还有起码三日吗？”白虎部天行瑞锦愤愤说道：“可恶，现在布防进度只有七成，本来火力就捉襟见肘，虽然刻晴那边战略物资运输比预计要快了一些，但是兵士和补给都还没有完全到位啊……”
“我怎么会知道……”紫微咬着嘴唇，仿佛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星盘和卜算都没有问题……难道是今晚的爆炸？我马上再推演一下……”
说罢，紫微匆匆离去，召集部众去往后院的高塔。
“爆炸……对了！是爆炸！”瑞锦恍然大悟：“本来群玉阁尚未完工，在山体的掩映之下并不明显，白天不容易被察觉，夜晚更难被发现。但是这次爆炸却让群玉阁像是宫灯上的影画一样直接映在空中……再加上这震耳欲聋的声音，实在是太明显了！”
“魔神跋掣对群玉阁恨之入骨，我本是打算将其作为诱饵，在合适的时候主动发起进攻的……没想到出了点意外……”凝光捏着眉头，并未思考太久，就向众人说道：“无妨，大家准备战斗吧，发射信号，就说……我们马上放飞「霄灯」。”
瑞锦大惊：“可是……群玉阁并未完成准备，千奇核心和仙家符箓还没到啊！”
凝光看向王赴归，淡淡笑道：“无妨，赴归既然在这里，想必北斗他们差不多也已经准备好了，照我说的做吧。”
一蓝一红一黄，三色烟花弹同时升空，不多时，港口也发射了同样的信号。
新九门四部成员被凝光遣散了大半，只留下了必要的核心成员和千岩军战士。
凝光向王赴归款款走来：“你也走罢……留在这里会很危险。”
王赴归内疚得几乎要钻入地缝里：“都怪我，真的……要是没有我捣乱，就不会发生爆炸……申鹤说我命格「不在算中」，想必是因此扰乱了青龙部的推演……该死，我真傻，真的……”
凝光看向港口的方向，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轻轻说着，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每个人都有秘密，不要这样随便暴露。即使没有你，我们也一样要主动出击。”
她又看向王赴归，坚定的眸子如石珀一样灿烂，掷地有声地说道：“消沉无益于战斗，你要么现在离场，要么贡献出你的力量。我们已经无处可退，魔神跋掣一旦入港，民众死伤将不计其数……只有在外海将其歼灭，我们才有一线生机。大不了，我就再砸一个群玉阁！”
“再……再砸一个群玉阁？”王赴归被凝光的气势所染，浑身暮气轰然溃散，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对啊！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用大炮呢？我们明明占有制空优势，可以直接投弹啊！MK84航空炸弹重量跟MK13HC差不多，但是它装药重量可以达到一半，弹体外皮也可以很薄……这种思路就很容易实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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