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欧阳柔儿死了？”欧阳素锦蹙着眉头，沉着脸问千禾。
千禾用力的点头，也是不愿意相信这件事：“小姐，这次是属下们的失误。原本，咱们盯着欧阳柔儿的，可就一会会的功夫，欧阳柔儿就死了，她的脸还被人毁了。”
“脸被人毁了？”欧阳素锦和顾曜华对看了一眼，此事，怕是没这么简单。
两人来到了和亲王府，便看到和亲王府挂起了白绸，下人们穿上了素白的衣裳。
等到了正厅，看到的是一口棺材和灵堂。棺材前，跪着一个丫鬟，正在哭丧。
但丧事的布置极其简单，正厅也只能看到这一个下人，更没人来吊丧。
欧阳素锦和顾曜华可不是来吊丧的，两人的目的是来查看欧阳柔儿的尸体。
她看似从衣袖，实则从空间里拿出特制的手套，戴在手上。走到棺材前，先是仔细看了看躺在棺材里的女子。
棺材里的女子，身穿一身素白普通裙装，面部被毁得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来。
欧阳素锦神色平静的仔细检查了这具尸体，注意到这具尸体涂了红色的指甲，其中有几个指甲断裂了。
她稍稍用力的按压了下尸体的胸腔，便看到尸体的嘴角溢出了丝丝稍稍凝固的血，这让她的眸色暗了几分。
约莫半个时辰后，她检查完了尸体，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她不动声色的朝顾曜华轻轻摇了摇头，脱下手上的手套，问跪在地上的丫鬟：“你们王爷在哪儿？”
丫鬟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知。据说，据说，是在某个男人的房间里。”
欧阳素锦嗤了声，恶心又鄙夷，顾智鸣那渣真是改不了好色这一点。
“是谁发现你们王妃死了的？”
丫鬟摇头：“好像是个下人。早上得知王妃去世，王府里都乱成了一锅粥。王爷得知后，吩咐管家随便安排安排丧事，还说，还说，不准将王妃葬在皇家墓地里。”
欧阳素锦看了两眼丫鬟，又问了几个问题，便和顾曜华出了和亲王府。
马车里。
欧阳素锦在铜盆里，好好的清洗了自己的手，说道：“那具尸体，应该不是欧阳柔儿。”
顾曜华不算意外，端起茶杯递给她：“说说你查到的。”
欧阳素锦细说道：“首先，棺材里的那女子，是被杀死的。有人一拳震碎了她的胸腔，导致她当场死亡。”
“其次，谁会特意毁掉一个人的脸？脸是最有辨识度的，为什么要毁掉这具尸体的脸？说明凶手不想他人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
“第三，尸体在死后被拖着走了一段距离，脚后跟有损伤，指甲断裂了几个。这一点说明，欧阳柔儿的院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第四，丫鬟回答得太多，太准确，反而令人生疑。很有可能，是凶手用一具尸体，来假冒欧阳柔儿。但我弄不懂，为什么要假装欧阳柔儿死了？真正的欧阳柔儿又在哪儿？”
顾曜华卷指轻敲了几下自己的大腿，思索着道：“许是，欧阳柔儿用了某种方法，找到了一个帮手。她丢弃了欧阳家嫡女与和亲王妃的身份，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欧阳素锦也很疑惑这一点：“我太了解欧阳柔儿，这女人属于，为了地位，能忍受一切屈辱的人。在她没有找好下一家时，她是绝不会丢弃这两个身份的。”
“假设，那具尸体不是欧阳柔儿，是欧阳柔儿和凶手联合，弄了一个‘欧阳柔儿’出来，目的是什么？这具尸体又是谁？”
有太多的地方想不通了，欧阳柔儿又有什么用，值得凶手费这么大的力气帮她。欧阳柔儿又藏在哪儿？
顾曜华心知暂时是想不通的，宽慰道：“素锦，欧阳柔儿那么恨你，早晚她会自己蹦出来的，我们倒不如等她自己蹦出来。”
欧阳素锦一想也对，暂时将此事压在心头，却是有些烦躁：“原本，换女的事快要揭露了，谁知会在这个关头出了这样的事。”
她想着，再过些日子，欧阳柔儿便会乖乖的亲口说出换女的秘密的。结果，有人坏了她的计划。
顾曜华拉着欧阳素锦的手，哄道：“不是还有个欧阳易吗，咱们让欧阳易说出换女的秘密就行。”
“他不会说的。若是咱们要他说出换女的秘密，他会以此来要挟咱们。所以，我要让他自己乖乖的说出这件事。”
“你准备如何做？”
“欧阳易不是在找续弦吗？我会帮他找一个很合适的续弦的。”
顾曜华心知很合适的续弦，指的是什么样的女子，丝毫不同情欧阳易。换作是他，不会用如此温和的手段的。
忽的，他眸光一凛，将欧阳素锦搂进怀里：“又来了。”
欧阳素锦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窝在顾曜华的怀里，半阖着眼说道：“只要我还活着，胡宣和欧阳易就不会罢手的。在这两人看来，我的活着，对他们有着太大的威胁了。”
最近几日，这两人没少派人来暗杀她，却是没一次能近她的身。
顾曜华拿出薄毯盖在欧阳素锦的身上，温柔的哄着她：“睡吧。”
这时，一个赤卫落在马车上：“王爷，王妃，已是解决好了刺客。”
顾曜华淡淡的嗯了声，赤卫便退了下去。
他和欧阳素锦回到曜亲王府，两人孩子脏兮兮的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那模样宛如在灰尘里滚了一圈。
看得顾曜华的眉心直跳，儿子还好，粗糙点没关系，可女儿……
他扶额，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总觉得团团变成了假小子了。
“娘！”两个孩子笑嘻嘻的抱住欧阳素锦，露出了一口漏风的白牙，与黑漆漆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欧阳素锦柔声细语道：“你们俩这是去哪儿玩了？”
团团挥舞着小胖手，刚要说去哪儿玩了，却是猛的吐出一大口黑血，人直挺挺的往后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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