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祖仙这才听明白，吴念祖是在说她要读佛经读傻了。
“我哪有这么笨！”王祖仙在吴念祖肩头重重一捏，抱怨道。
吴念祖轻笑着瞥了她一眼。
他想起前世很多人都说什么女神在枫叶国活通透了，想开了。
但在吴念祖看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她在枫叶国隐居后开始修佛，十几年后参加活动中分享自己经历，还是一提就哽咽，这真叫看开了么？
而且她自己台上亲口承认，圈子很窄，没什么朋友，有一段时间甚至想要放弃自己，幸好坚持了过来。
吴念祖估计她只是想通过找一个信仰获得心灵上的平和，和自己达成和解罢了。
但是从一个活泼甚至有些毒舌属性的女青年，转变成为一个社恐，也是让吴念祖觉得有些唏嘘，在他看来这时的王祖仙和进了雷峰塔修行也没啥区别了。
吴念祖扭头看着王祖仙：“佛度了许仙吗？还是你觉得你的佛性能超过法海啊？”
王祖仙先是愣了下，然后就明白吴念祖的意思。
吴念祖说的不是传统故事的《白蛇传》，而是她主演白素贞的那部《青蛇》。
在电影《青蛇》的结尾中，佛既没有能度了许仙，法海更是陷入了迷茫。
这部电影她当时拍的时候就很多地方没搞明白，只是听徐克的指导该怎么演，但是现在再回过头去想想，真的又别有一番感悟。
同时王祖仙又陷入一些动摇，连法海最终都因为人世间的情感而迷惘，学佛真的能帮得了自己吗？
这时吴念祖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做白蛇是很痛苦的，不妨尝试一下今后去做小青~”
王祖仙想起《青蛇》电影中，小青问自己千年修行就为了一个许仙，值不值得？
自己扮演的白素贞对小青回答：“我只知道去明白人情世故，依足做人的规矩。如果这样也是错，那我前年的道行就真不知所谓了。”
白素贞一直都在追寻做一个标准的人，去遵循这些世俗规矩与枷锁，而相比之下不懂人世间情感和只懂遵循本能的小青则要洒脱很多。
王祖仙越想越觉得自己和白素贞好像，这十几年来闯下的偌大名声不就犹如白蛇的千年道行吗？
金钱、道德、家人的期许、世人的要求，这种种世俗的规矩和枷锁都在不断束缚着自己。
也许到最后，自己真的可能犹如白素贞一般，“死”在那浑浊的人世间洪水之中。
王祖仙越想越陷入其中，竟不自觉地有些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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