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人跟踪我？”
季弦没想过自己保密措施，做的这么周全的情况下，青茶竟仍是能得知。
在他见识过青茶那晚的恐怖之处后，就已马不停蹄的，将自己的东西在应汝家撤离。
就连一只没用过的男士胡须刀，都毫不犹豫的扔掉，生怕青茶会寻到一丝蛛丝马迹。
这些日子里，他与应汝的交集，仅剩下了那天的烛光晚餐。
他不曾怀疑过，会是那家餐厅泄的密，那家餐厅的严谨性，就连一个最普通的服务生，都是经过一段时间精密培训的，不存在会暴露客人私隐的可能。
所以这也是他有恃无恐，带着应汝大张旗鼓进去的原因。
青茶仍是觉得很可笑，微微闪烁了眼眸，并没有用强压的口吻压制季弦。
“季先生，怕是太高看自己，我没有，也没这个必要。”
青茶对已失去利用价值之人，说话从来都是直白，简略。
几个字，就足以仍人心寒。
“那就要对我赶尽杀绝吗？”
季弦已是孤注一掷的，想要个答案，最坏的结果，就是得罪青茶，但不想得罪都已经得罪了。
前途已尽毁，他也没什么，再可畏惧的了，那还不如，想知道什么，就直接说出口。
“赶尽杀绝？我记得我还什么都没利用过季先生，不知何为赶尽杀绝。我不计较季先生欺瞒与我，你有女友的事。只因，季先生也是为了前途着想，我理解你的苦衷。当时是我思虑不周，咄咄逼人的强人所难，没调查清楚季先生的过往，便直接与季先生合作。我在这里，对你，对应汝，都聊表歉意。但我是个在商言商的商人，我放你自由，也理应回收自己许诺。也鉴于，你这段时间的付出，与应汝所受到的伤害。我为表歉意，还是给季先生还是留下了一些资源。所以，我并不觉得，那里还有问题，值得季先生，还专门跑这一趟。”
“那你知不知道？因你的突然撤资，之前所有与我合作的商家，那怕赔钱都要和我解约，就怕得罪了你。”
青茶对季弦的话，略为沉思，这她倒是没想过。
“这件事，也是我思虑不周，我会和那些商家说明。该是你的，会原封不动还给你。为表补偿，我再送你去国外走个红毯。”
青茶雷厉风行的处理，竟让季弦无言以对。
也是，他们本就是个交易。
她如此从容的对待，冷漠的处理，也没什么不对。
只是，季弦脚下的沉重，犹如千斤，令他无法动弹，仍站在原地，不知作何言语，但也不想离开。
青茶处理完一份文件，抬眸看到季弦仍站在原地，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但目光也没多做停留，放眼回桌上的工作。
“季先生还有些什么要求，一并提了吧。”
不满？季弦还能说些什么？她都已安排的明明白白。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对他百好而无一害。
此刻，他还能说些什么？
“我与......应汝，已经分手了。”
季弦说出口时，就已经懵了，他为什么要说这么无力苍白，一戳就毁的谎言？
但他，就是已经说出口了。
青茶不悦，极为不悦。
手中的钢笔在桌上一下一下的敲，显示着她的不耐。
“这与我？又有何关？值得季先生要特意与我说明？”
他们本就不是正常的情侣关系，互为利用。
当关系终结后，再多说任何一句话，都是毫无意义。
“就不再......考虑考虑？”
季弦不懂自己再多做挽留是为何，只是他此刻十分不愿接受，已经是结束了的这个事实。
“季先生以为？我青茶的男友，是非你不可吗？”
季弦沮丧的摇了摇头，冷笑着，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就连荆越这样的人，青茶都可不放在眼里。
自己能有幸作为她的选择，不是早应烧高香庆祝吗？
但当初，不想要这样束缚的人，也是自己呀。
沉默，又陷进了死一样沉默。
季弦终是不舍离去，他怕他这一离去，这一世，就与她再无交集。
他知青茶是无情之人，她这一生，只爱过一人，再有其他，也是枉然。
青茶已是第三次抬头，见到季弦仍站在原地，她不懂，他还在这与她纠缠什么。
“其实季先生心中清楚，我与你只是互为利益关系，你大可不必在这与我纠缠，在这件事上，我对季先生已无亏欠。而季先生你，也不存在任何损失，我并未让你公开过关系，你也不存在形象上的损失。你不是一直避我如蛇蝎？现我已归还了你想要的自由，你已经解脱，就算你在这再纠缠下去，结果也是一样的。”
青茶抬手看了眼时间，又被季弦拖了十分钟，已到了午休时间。
休息时间谈工作，这是令她最烦躁的事。
“季先生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先行离开吧。”
青茶头也没抬的继续工作，冷声冷气的对季弦下逐客令，她已被季弦浪费太多时间。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季弦着急的说出口，已是有点不计后果的口不择言。
“季先生不应唯利是图的再与我商谈，你应知道，我最不喜爱钱之人，因季先生知道我一个秘密，之前也是主动站出来为我拦截劫匪。所以，至今为止，我对季先生，都仍留有耐心，但已快极限。如你仍要在此，与我纠缠不清，我不保证，刚才许诺与你的资源，是否会收回。”
唯利是图？贪财之人？他季弦是这样的人吗？
他要怎么说出口，是不舍与她，才这般想留下。
这能说吗？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会信。
“季先生，你已经耽误我二十分钟了，我觉得我对你，仁至义尽，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青茶已不知是第几次抬头，对季弦下达逐客令，但季弦仍不为所动的，坚持与她东扯西扯。
她一直以来对季弦的印象都不错，但他现如今的死缠烂打，实在令她不快。
门口发出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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