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
“既然你给不了伯母承诺，为什么还要骗她。”
“至少这样，她的心里还有希冀，有希冀总比绝望好。”
“你不觉得这样对伯母很残忍吗？苏素倒是幸福，有个人这么守着，这辈子活得也算是有价值了。”
“潇枫怎么样了？”
“顾左右而言他，话题转得有点快。就这样呗，在S市陪孩子看病呢。好像病情有反复，一下子又找不到合适的配型。”
“我是说，你和他。”
“我和他，就这样了。你情我愿，不需要他负责。能够慢慢培养的不是爱情，而是习惯。能够随着时间得到的，不是感情而是感动。所以爱是一瞬间的礼物，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但反过来说，爱和婚姻实际并不是一回事情，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要结婚的，也不是所有婚姻都有爱情的。我们之间也是不可能的，他母亲不让步，我也不会委屈自己。”
“随心就好。”
“随得了心吗？”白清浅转过头来，盯着墨冰的脸，“你随心了吗？苏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到底用了什么样的魅力，让你这么执着地守候着。”
“那是份承诺。”
“没有爱的支撑，怎可能守得了如此沉重的承诺？”
“跟爱没关系了，只是习惯而已。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习惯也是可以改的！”
爱，是相互的，没有相互的爱，就会没了生机。当爱消失时，失去的时候，并不是痛，而是不习惯而已。
周一的早晨，用过早餐的白清浅坐在窗前的吊椅上。
微风的春日，灿烂的阳光下，手握一杯卡布基诺，看江水向东流去，着实是一件美事。
白清浅看着江水发呆，她遇到有事或没事，情绪波动的时候，就喜欢发呆。发了一会呆，起身去法院。
白清浅与墨冰在电梯里相遇。
“幸亏，我没有生在古代的后宫。否则，肯定早就抛尸荒野了。”白清浅突然感慨道，昨晚她看了《芈月传》。
“怎讲？”墨冰也习惯了白清浅那种空降的，不着边际的话题，反应慢点，有时跟不上节奏。
“没有心机，不会争宠。标榜心地善良，做不了心狠手辣。”
“你不争，也有人宠你。”
“该宠我的不宠我，不该宠我的偏宠了我，情以何堪？”
……
两人到了地下车库，各自走向自己的车子。
白清浅发动汽车后，发现机油灯亮起红灯，昨天忘记加机油了。她迅速下车，往隔壁的墨冰的车子方向跑。
“怎么了？”墨冰打开车窗。
“车子没法开了，要你送我去法院，8:40开庭。”
墨冰二话没说送白清浅到了法院，随着白清浅进了法庭。
“你不去上班？”
“从来也没进过法庭，顺便目睹一下你庭审时的风采。”
墨冰静静地坐在了旁听席上。
建设工程合同纠纷案，庭审很复杂，双方的证据很多，质证花了很多的时间。工期的延误，工程的质量，款项的支付，开工，竣工，验收，工程量的变更，双方间的联系单等。只要证据能证明工期因施工方的原因而延期，验收不合格，质量存在问题，那么发包方就有了一定的胜算。一切还得拿证据说话。
庭审结束时，过了中午的饭点。白清浅觉得很累，每次开完庭，就是这种感觉。你说整个上午神经高度紧张地跟人吵架，文明而专业地争吵，能不累吗？
墨冰也算是领略白清浅的睿智和专业，庭审过程中在理说理，娓娓道来，条例清晰，很能打动旁听人的心。争理，但不争声高。
“带你去吃泡椒牛蛙，想不想？”
“随你了。”
“门面很小，很简陋，菜式不多，都是川菜，味道很不错。”
“你定。”
墨冰拿出电话，跟餐饮店老板打电话，订了一个位置。
到了那家店，白清浅发现比自己刚才想象中的还要简陋一些。客人很多，居然都要排队，订的位置也要等在座的客人吃完才有，还是拼桌的。
客人还个个穿戴鲜亮，没有座位的客人都乖乖地等着门边。真新鲜，吃饭还有排队。
好在他们的位置马上空出来了，不然，白清浅真想掉头就走，她从来不喜欢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
墨冰点了泡椒牛蛙、酸菜鱼、土豆丝、青菜，耐心地等着上菜。
白清浅原先从来没到过这样简陋的地方用餐，就是快餐店的就餐环境还比这里好些。估计墨冰就怕她不喜欢这样的环境，从来没有说起过，也从来没有带她去过这样的小饭店。其实，很多小饭店的菜，做得都很有自己的特色。不像大饭店，做出来的菜，味道一个样，到哪一家都一样。
“最近，有什么可以赚钱的机会？”
“自诩视金钱如粪土的白清浅，貌似越来越喜欢赚钱了。介绍业务这样的事，我是不会做的，把你累着了，回头我妈会把我劈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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